“母后。”
叶织月又喊了一次,先皇后似乎有些愠怒,但她没有像叶织月小时候一样给她一巴掌。
“如今你与本宫毫无情意,你还来干嘛?”
叶织月细细端详了一下先皇后,她是皇帝的表姐,也曾是皇帝心尖上的人,不然皇帝也不会放纵她害了一个又一个嫔妃的孩子。
“母后,孩儿只有一事不解望您解惑。当年您与父皇情深义重,为何您还要行巫蛊之事?”
先皇后的看了她一眼,“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。”
叶织月还是不明白为什么,但听先皇后这意思是皇帝设计她,那又为什么呢?
看着她脸上的神色,先皇后笑了笑,“你还不知道,太子是被皇帝毒杀的。”
叶织月一时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,虽然太子不是很讨父皇喜爱,但那是父皇唯一的可以继承皇位的儿子。
“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太子在东宫死的悄无声息,最后只有一个太医为此丧命。”
脑海中慈爱的父皇好像变了个样,叶织月有些不认识他了。
先皇后见叶织月一脸震惊,闭上了眼,“你走吧,别在我这里扰了本宫的安宁。”
叶织月走了出去,先皇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下一叹,终究还是她啊。
回到养心殿后,叶织月望着桌子上一大堆折子,有些让她难以理解,她这么快就要开始做事了吗?
德春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,“陛下,这是今日大臣上的折子。”
一天就又怎么多吗?叶织月感觉眼前一黑。
“先帝喜欢所有事亲力亲为,所以这一堆折子只有陛下您自己看了。”
“等等,去岁的那位状元郎是不是还在翰林院,去把他找过来。”
德春很快就带了人过来,不愧是状元郎,芝兰玉树,才高八斗。
状元郎是闵家子,闵思怀,闵家是书香世家,祖上出了不少的状元,他也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,及冠便高中状元。
“见过陛下。”
“平身,爱卿啊,朕今日有些乏了,想必爱卿很乐意为朕分忧吧。”
“是,臣愿意替陛下抛头颅洒热血。”
看着闵思怀一副激动的样子,叶织月就觉得自己找对了,两人相视一笑。
“那爱卿就把这些折子改了,重要的分在一边,不重要的放在一边。”
说完,叶织月就很放心地去睡觉了,闵思怀这人出身名门望族,长期接受儒家的君臣观念,叶织月觉得他不会给自己捅什么篓子出来。
念珠在一旁为她轻轻打扇,她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,怎么九公主突然成了皇帝。
叶织月倒是睡得好,不过叫她起床的人不太好。
今日是她登基的日子,所以她起的比往日都早,卯时就起了。
起的时候她还对念珠说,“念珠,你知道皇帝是怎么死的吗?”
“陛下不是中毒身亡吗?”
念珠有些奇怪,皇帝死后,宁安就彻查了后宫,还杖毙了许多宫人,皇帝的死因已经大白。
“不,父皇是被累死的。”
想起以后都得这个点起床,叶织月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念珠也看出来叶织月在胡言乱语,不再说话,安心为叶织月梳着头。
闵思怀已经退下了,桌子上两堆折子泾渭分明。
叶织月满意地想,闵思怀这人还是有些用的,他的状元之名看来也不是虚名。
德春看着她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。
怎么回事?昨日也没见他如此谄媚啊。
不过不是很想理会德春,叶织月只看了他一眼就走出了殿门。
登基大典是在太庙举行,叶织月必须在那里祭拜先祖。
一套流程走下来,叶织月觉得头疼,果然帝王难做啊。
晚上就是夜宴,所有大臣携着家眷来参加宴会。
太和殿里宫女如云,丝竹声不绝如缕,叶织月觉得有些熟悉,偏头看去,弹琴的果然是聆风。
明明躲在黑暗里,却偏偏像是会发光一样,叶织月突然觉得想将他私藏。
那些带了儿子来赴宴的大臣也有心让儿子在叶织月面前露脸。
他们都迫切地想要把儿子送进宫,叶织月是女帝,他们的观念里女子总是会以夫为纲,若是他们的儿子做了叶织月的丈夫,那叶家的江山不是唾手可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