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人的车轮战还未完成一半,安隆帝就体力不支的瘫倒在椅子上,用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了。见陛下如此疲惫,徐怀连忙命人收拾布置出了一间房,搀扶着安隆帝往校场后的厢房午休去了。
刘昶眼看日上中天,安隆帝也去休息。想着也是时候中止比赛让他们去吃午饭了,便匆忙与池秀珍商量着,叫停了第二场比武,命令众人去伙房吃饭,小憩一会儿,下午再接着比。
宝珠随着池秀珍去了校场中主将用的的小饭厅用餐,却不知在另一边的伙房中,她已经成为参赛的将士的热门话题。
起初只是有人感叹了一句虎父无犬女,但慢慢地话题越说越偏,直到有一人张狂发言,“这罗小姐射箭射得真威风啊!也不知咱们几人里最后是谁会娶了她,不知罗小姐新婚之夜是否也会如此狂野啊!哈哈哈哈哈哈哈”
话音刚落,池骏饭碗一扔,就要揍他,但是更快的一个拳头已经砸在了那人的脸上。
那人被打倒在地捂着眼睛,手里的饭洒落一地,抬头就问,“谁敢打老子?老子可是......”还没说完就看见刘武通冷眼看着他,“刘指挥使啊!您打的好!肯定是我错了!您消气!”
刘武通一脚踩碎他掉落的饭碗,对着他警告道,“你下次若是再敢信口胡说、乱攀扯罗小姐,我定会让你碎得像这碗,不管你是谁!”
“是是是!”那人连滚带爬地跑进厨房躲了起来。周围也没有人再敢议论罗宝珠,皆低头默默干饭。
池骏上前感谢,“指挥使,谢谢你维护我姐姐!”
“我只是在维护罗家三代英烈的名誉,罗家世代忠良不是这等宵小可以信口褒贬的,你不必谢我!”说完,冷着一张脸,端着碗,走向了另一张桌子,独自吃了起来。
池骏碰了一鼻子灰,见刘武通不理他,便走到另一边又续了一碗饭,继续吃了起来。
而另一旁无人关注的角落,汤怀渊拾起了伙房边立着的烧火棍,往厨房走去。
未时末,安隆帝终于幽幽转醒,清了清嗓,询问徐怀,“比试如何了?”
“回陛下,您醒得正好,刚刚刘昶来报,已经角出前三甲,除了有个小兵吃完饭突发恶疾弃赛了,其他人都顺利比完了。就等您醒了去观马战呢!”徐怀回道。
“哦?三甲都是谁啊?”
“可巧呢,有两位您都认识,一个是刘大人的长子刘武通,另一个是云英将军的外甥池骏。还有一位是陕西厢军派来的唯一一位小校尉,看出身也是营伍子弟,叫汤怀渊。”
“池骏啊!那孩子才多大,有十五么?武艺竟这般好!还真是小瞧了池尽忠了。”安隆帝坐起身,一边由徐怀侍奉穿衣,一边问着。
“听说是十四了,从小跟着池将军和罗将军长大,教养在卫国公府。”
穿戴完毕,安隆帝喝了口茶,“怪不得,现在的少年郎真是青出于蓝了!走吧,去看最后一场。”
此时池骏、刘武通、汤怀渊三人早已骑马候在校场之中,宝珠随着池秀珍和一众官员坐在点将台上,最高的座位空着,等候着安隆帝的到来。
宝珠坐不住,走到台边正好与骑在马上的池骏眼神对上,宝珠瞥见他今日的武器选的还是上次与她对打时所用的那把银枪,抬头又望了望另外两人选的是长刀,不由有些担心,连忙招手喊他过来,“骏儿,枪虽轻巧,可到底不如长刀有力,你可有把握?”
“姐你放心吧,就是看他们都选了刀,我才选的枪。我的长枪使得好,一巧破千斤不是问题,你就瞧好吧!”说完耍了几个枪花,挑衅的看了刘武通和汤怀渊一眼。
”你莫逞强!败就败了,你还小若是现在就受伤落下病根,你以后就真的上不了战场了,听见没有!”宝珠连忙嘱咐道。
“知道了,知道了!小爷我还能被伤到?笑话!”
宝珠伸手就要拽他,“还在说大话?你谨慎些!”
话音刚落,就听内侍通传道,“圣上驾到!”
众人急忙起身跪拜,山呼万岁。安隆帝摆摆手,“都起来吧!刘昶,叫他们开始吧!”说完就斜斜歪歪的落座在最高的位置上。
“马战不伤战马,最后一个在马背上的人便是本次的魁首!你们比武要点到为止,莫要伤人性命!现在开始!”
刘昶说罢,旁边有小卒敲响了铜锣,锣声刚起,校场上三人三马便立即行动了起来。
刘、汤二人的长刀以砍为主,而池骏的枪以刺、挑为主,你来我往之间,池骏很快就占了上风。加上池骏年纪轻身量小,身形灵活,刘汤二人一时间竟连池骏的衣角都没碰到过,反而盔甲上都挨了池骏好几枪。
只见池骏仿佛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过,巧妙地躲过了刘武通和汤怀渊的猛烈刀锋。池骏轻巧地纵马避开,反而让另外两人的长刀凌空对上,在空中劈出一道火花,汤怀渊的刀险些伤了刘武通的马,刘武通立即蓄力别了过去,躲开这一刀,低头看向刀刃,竟然飞刃了。
池骏在一旁看着他二人对战,突然回想起那日在望春楼目睹的汤怀渊比武,心中不禁生出一计。他轻轻一夹马腹,银枪犹如灵蛇出洞,一挑马镫,汤怀渊只觉得脚下一空,顿时失去了平衡。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手中的刀杆已被刘武通的大刀一劈而断,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摔落在地,激起尘土飞扬。
刘武通见状,急忙俯身向汤怀渊伸过手去,拉他起来,并向汤怀渊表示了歉意,“承让了,汤兄!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关切。可池骏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,银枪犹如闪电般划破空气,直指刘武通的咽喉。
刘武通急忙挥刀抵挡,“骏儿,放肆了!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责备。
池骏却毫不领情,大声回应道:“指挥使,今日我们是对手,又不是上下级,放肆什么放肆!”他傲气满满的挑衅,银枪在他手中舞动得更加凶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