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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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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亦深好说歹说终于把珍妮佛赶回去上班了。www.xiashucom.com临走前珍妮佛还罗哩罗嗦的不肯离开,叶亦深只好威胁她,如果她再不走的话,他就要点她的“说谎穴”,她这才肯离开。

珍妮佛走后,叶亦深则找了一家饭店先暂时住了下来。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吃一顿,然后睡一觉。

他洗了个澡,叫了几道食物到旅馆的房间,吃完了之后,躺在床上思考这两天来所发生的事情。

他先想到,在这么敏感的时候珍妮佛无缘无故的突然冒了出来,而她的表现好像过分热情了一点,叶亦深自认自己和她并不是那么熟,即使推回到大学时代,两人恐怕也只是泛泛之交,而现在,她那么热情,对叶亦深来说,这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午餐一样,令人不禁怀疑。很有可能,她的出现并不是全然的巧合。

不过,他也不愿意去怀疑珍妮佛,她看得出来,珍妮佛其实只是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大孩子。

他又想,最近找他的人实在是不少,莫名其妙地蹦出来这么多人。从最早的假厄塔克南,后有阿尔卡这些不入流的情报人员,再有拉尔森这票无孔不入的中央情报局干员,到阿契罗吉诺这个拉斯维加斯的黑手党,一群完全不相干的人一下于全跑上出来,而且目标都是自己。

乍看之下,他们之间好像是没有什么关联,不过叶亦深却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此没有那么简单,而且似乎是围绕着某件重大的秘密在打转,究竟是什么事,他一时之间还无法知道,只能凭藉自己对事情的感应来猜测,并认为这中间必定有所隐情。

他继续回想,最早的时候,伪装成他朋友厄塔克南的人来找他,目的是为了向他要一颗珠子,这颗珠子是苏菲亚在吴范武的别墅地下室看到的,他想到这里又将那颗珠子拿了出来。他看着这颗珠子,珠子散放着淡淡的、美丽的、令人眩日的光华,就像一颗珍珠,他将珠子换了好几个方位,用不同的角度去看,它的颜色都不相同,他静静看了一会儿,便将它又放回口袋中放好。

他很怀疑,这颗珠子有什么秘密?这个伪装成厄塔克南的人为什么要这颗珠子?又为什么要得这么急?而她又是谁?她为什么有这样高明的易容术?他很气恼没有追到这个人,不然许多事情都可以有了答案。

随后,是阿尔卡的出现,阿尔卡说她是追踪这个假厄塔克南而来的,因为那个自杀的中校在死前曾经和假厄塔克南连络过,这么说来,假厄塔克南有可能知道那件武器的下落,甚至是此案的一个重大关键,所以,阿尔卡是非找到她不可的。

而假厄塔克南要又找自己,那么,自己就成为本案的第一个出发点,顺埋成章的变成众人的目标。他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。

然后,拉尔森收到了阿尔卡国家失窃秘密武器的消息,所以跑来,这还没有什么话说,因为中情局的人什么事都管,不足为奇,但是这一票训练有术的情报员员的缠上自己,倒也是顶麻烦的,不尽早把他们甩掉,以后得一直和他们玩,着实讨厌。

而这个拉斯维加斯的大哥也跑来找自己,因为他的女人“好像”死了,但是他不相信,所以他希望自己帮他找出已经死了的女友。

整个综合起来,他分析了一下,归纳出几项重点。

第一、大家都在盯着自己,等着假厄塔克南来找自己时,抓住她。

第二、假厄塔克南要找自己的原因是那一颗在吴范武住虚发现的奇特珠子,那颗珠子是什么东西?假厄塔克南为什么要它?阿尔卡和拉尔森都没有提到这颗珠子,那表示他们还不知道假厄塔克南来找自己做什么,所以自已要先搞清楚这颗珠子是什么东西。

第三、珍妮佛可以不管她。

第四、席拉的下落得从那个自杀的银行家身上下手,而她也死了,至少报上是这么说的,那么,在无法从人身上下手的情况下,就只得从那笔钱的下落上去下功夫了。

他有几件事马上要做,一是找人检验那颗珠子,二是去追查那笔钱的下落。

他想完了,计划好下一步,觉得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比平常十天的事情还要多,而往后或许事情会更多,所以他得好好的养好精神,准备应付以后的事情。他打坐调息了一会儿,便倒头睡了。

第二天一早,他醒过来,盥洗完之后,就顺手拿起了饭店塞进来的报纸。

才一打开报纸,他便吓了一跳。在第二版的头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:“拉斯维加斯赌场大亨阿契罗吉诺昨日晚间被人杀害”叶亦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,又重读了一遍,才确定没错。

他再仔细读了内文,内文写道:“阿契罗吉诺是于前天下午到达法国的。昨日下午曾经突然气管炎发作,不过经过休息之后便已无碍,他于晚间时曾经和法国几位名模一同进餐,两地是在大约十二点回抵饭店时,在饭店门口遭人枪杀的。”

后面又写道:“凶手只开一枪,子弹穿过阿契罗吉诺的头部,一枪毙命,凶手并有再开第二枪,而警方到达现场时,凶手已经逃逸无踪。据研判,凶手可能是职业杀手,所使用的枪械目前还不知道是何种型式,只知道子弹长十公分,是用钛金属制成,弹头呈银白色,弹身共有四条凹槽,非常特殊。杀人的动机据警方猜测可能是黑道的仇杀,法国的警方已经出动全部的警力追捕嫌犯。”

叶亦深看完后心里有些震惊,因为几个小时前他才和阿契罗吉诺见过面,实在很难令他去相信他就这么死了。

当然,像阿契罗吉诺这种黑社会的老大,难免会得罪一些人,仇家肯定不少,当他离开了自己的地盘,很容易变成目标。不过,他才刚刚到法国两天,就被人干掉,这也太快了一点吧。

还有,这把射杀他的枪,应该就是阿尔卡他们设计出来的那枝枪,叶亦深读过阿尔卡给的资料,猜想大概是八九不离十,只是不知道那枝枪怎么会流落市面的。

底下还有一则和此案相关的新闻,写着:“意大利黑手党已得知此事,并放话给谋害阿契罗吉诺的主谋,要他杀人偿命。”

叶亦深则对此新闻一笑置之,他心想:“这些黑道的人就是如此,总是不懂得遵守法律,就看他们怎么找这个人好了。”

他放下报纸,叫了饭店的招待早餐,随便吃了一点,吃完之后,立刻拨了一通电话到美国,找他在麻省理工学院研究所当教授的一个朋友,他这个朋友是化学专家,叫做威廉,曾在美国太空总署负责过外星矿石的分析,不过现在改行当老师,也在一家汽车公司做材料的研发工作。

电话不久便接通,他那个朋友听到叶亦深的声音十分高兴,只听他道:“叶亦深,要你打电话给我可真不容易啊,你自己说,该不该罚?”

叶亦深暗笑道:“是该罚,不过,我人现在人在法国,你想罚地罚不到。”这大概是他这两天以来最快乐的口气了。

“你总要回来的吧,还是你在法国又有什么艳遇?听说法国的女人不错哦。”威廉在电话中大笑道。

“别闹了,我现在已经快烦死了,哪有什么心情艳遇?”叶亦深也笑,不过是苦笑。

“你这么大老远的打电话来,又不是告诉我什么好消息,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,对不对?”威廉还蛮了解叶亦深的。

“嘿”叶亦深笑了一下,道:“给你猜中了。”

“是什么事,你说吧。”威廉也不罗唆,看准了叶亦深的习惯,单刀直人。

“我在德国得到一个奇怪的东西,我不知道它是什么,我想你可能会有办法知道它是什么。”叶亦深道。

“我可能会知道?你别闹了,这世界上有什么东四我会检验不出来的?”威廉道。
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叶亦深也知道这个人的习惯。

“真受不了你。”威廉道:“那我要怎么拿这个东西?”

“我马上以最快的国际快递寄给你,你一天就可以收到了。”叶亦深道。

“好吧,不过,下不为例……除非你回美国以后请我吃饭。”威廉道。

“那有什么问题?我回去以后请你吃中国菜。”叶亦深道。

“这里两家中国餐馆我都吃遍了。”他的声音不是那么兴奋。

“你不是最喜欢吃中国菜的吗?”叶亦深道。

“还不都是你,害我学会吃中国菜”威廉道。

叶亦深听了之后哈哈大笑,道:“学会吃中国菜有什么不好?中国菜花样多,口味又好,这是件好事情才对。”

“我现在只吃中国菜,别的菜都不喜欢吃了。”威廉在电话中叹了好大一口气。

叶亦深大笑。

“奶还好意思笑?”他道。

“你这种人叫:“得了便宜还卖乖”,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还要骂人,真是……”叶亦深仍是大笑。

“喂,你再这么说,我就不帮你了哦。”威廉开玩笑地威胁他道。

“帮朋友个忙,哪里来的这么多话?”叶亦深也假装凶道。

“好啦,好啦。”那边的声音很小,显然是无力了。

叶亦深当然不是那种要人帮忙却不肯回报的人,他只是爱开玩笑而已,所以他接着道:

“下次我请你吃中国菜……”

“还中国菜?”威廉无精打采的道。

“我还没说完,我是说,请你到中国去吃中国菜。”叶亦深道。

“中国城吗?”他还是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。

“中国是中国大陆”叶亦深大声的强调道。

那遍传来一阵欢呼声,然后声音十分激动的说道:“我要吃北京烤鸭”

“算奶会吃。”叶亦深笑道。

“我还要吃刷羊肉。”威廉又道。

“没有问题。”叶亦深道。

“真的?”威廉问。

“没有问题,只要你说得出来,我就带你去吃,保证你满意。”叶亦深道。

威廉很高兴的道:“好吧,你把东西寄过来吧。我要睡觉了。”他也很干脆。

“睡觉?”叶亦深奇道。

“先生,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?这里是美国,不是法国。”他讲道。

“吸呀,我给忘了。对不起,我挂断了,东西我马上寄出去。”叶亦深这才想起美国和法国的时差问题,他对不起了两句,就要挂掉电话。

“等一下,那我东西弄好了,我怎么找你?”威廉问。

叶亦深才把他的电话、地址和电子邮件信箱的帐号都给了威廉,威廉记好之后两人挂上了电话。

叶亦深挂掉电话,心想:“这珠子交给他检验,应该是没有问题了,那我下一步该去追踪那笔被挪用的公款,如果可以找到那笔钱的下落的话,或许会更接近席拉。”

他整装好,将那颗珠子贴身放好,才出了房间。

一般大一点的饭店都有帮客人邮寄信件和包里的部门,这家饭店是五星级的饭店,当然也有。所以他先到大厅托寄物品的柜台,想请饭店相关部门帮他将这颗珠子尽速寄到美国,但是很不巧的刚好该部门的值班经理外出,特快件必须要等他回来后才能办理。叶亦深不想浪费寄送的时间,于是问明了最近的一家快递公可的位置,自己亲自跑去。

当他一出了饭店大门的时候,他便发现饭店的马路正对面,直挺挺地站着一个身穿架裟的胖大和尚,只见他右手持着禅杖,双眼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饭店的大门。他的手上没有拿钵,反倒是拿着一本书,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化缘,又不像是要住店,叶亦深看了他两眼,心里不禁觉得奇怪。

由于他赶着要去寄那颗珠子,所以也没有多想,出了门后便往快递公可的方向行去。

他在第一个路口转了弯,又前进了大概一、两百公尺,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,道:

“施主,麻烦请留步。”叶亦深回过头来一看,说话的正是在饭店门口的那个胖大和尚,他正一步一步大步地跨来,虽然他的体形硕大,但是走起路来毫无笨重感,而且身形十分潇洒豪迈,一看就知道是具有深厚的武术基础。

叶汀深依言停了下来,他心里早就猜测这个大和尚孤身一人站在饭店门口的那个样子,一定是有什么事,绝不是站在那里好玩的,只是他不知道这和尚是来找自己的。他停下来后,回过身去,看着那和尚大袖飘飘,三两步就走到工自己身旁,待他一停下来,叶亦深看着他,又看了他手上的那一本书,原来是一本旅游手册。

叶亦深先道:“这位大师,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?”

“阿弭陀佛,贫僧走了上万里的路,终于找到施主了。”那和尚道。

“走了万里的路?请问大师是从何处来的?”叶亦深好奇地问道。

“贫僧是打少林寺来。”那和尚答道。

“原来是少林高僧,失敬,失敬。对不起,大师应该如何称呼?”叶亦深对少林寺素来景仰,只是未曾去过。

“贫僧“心悟”,施主就直接叫我“心悟”好了,不要大师大师的叫,听起来怪不舒服的。”心悟这样说道,一听就觉得是个未经世事的老实和尚。

“那就失礼了,心悟。”叶亦深微笑道。

“不碍事的,就这么叫,贫僧心里也舒服点。”心悟摸了一下他的光头。

叶亦深觉得这个和尚纯朴非常,若他的动作和听他说话令人心神一松,他笑着又道:

“那好,心……悟,你找我有什么事?我想你万里迢迢来到这里,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才对。”

心悟很用力的点了点头,道:“是这样子的,方丈前月夜观天相,说是有一位师叔圆寂在即,所以派我来找施主拿一样东西。”

“哦”叶亦深很惊讶,通:“少林寺的掌门要向我拿东西?不知道我有什么东山是贵掌门要的?”

“是贫僧师叔的舍利子。”心悟道。

叶亦深一听更是惊讶,立即问道:“什么舍利子?你的师叔又是谁?”

心悟称了一声佛号,才道:“方丈说,贫僧师叔圆寂时会留下舍利子,他叫我来此地,带回师叔的舍利子。”

“对不起,奶的师叔是……”叶亦深不敢确定他的猜测是不是对的。

“我师叔的法号是“无尘”。”心悟道。

叶亦深这才敢确定他心里原本的猜测。其实他在初见心悟的时候,就有点感应事情是和吴诚有关的,因为他这一辈子唯一认识和和尚有关的人就只有吴诚而已,只是他当时觉得不大可能,这里是法国,少林寺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?况且这些和尚找他干嘛?他和他们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。

当心悟说他来自少林寺时,他心里便觉得是了,而现在由心悟再说出来,他更觉得是理所当然。于是他道:“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了,还好你早到一步,不然,这个重要的东西可能就要飞到美国去了。

“善哉,菩哉,总算没有误了方丈交代的任务。”心怡道。

叶亦深从口袋中拿出原来仔细收好的那颗珠子,打开了外面的包装,捧在手中,口里喃喃地道:“没想到这颗竟然是师父的舍利子。”他两眼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珠子,想起吴诚以前的种种,不禁有些难过起来。

心悟一看见那颗舍利子,立刻闭上眼睛,双手合十,口里念念有词,似乎是在念一段佛经。

等到心悟念完,叶亦深才对他道:“方丈大师是说要将这颗舍利子带回少林寺,是不是?”

“正是,无尘师叔是本寺的弟子,这颗舍利子是他的功业,他死后理应回到少林寺。”

心悟道。

“是该这样的。”叶亦深没有反对。

“不知无尘师叔的遗体……”心悟问道。

“吴师父的遗体已经……火化了,他临终的遗言是要我将他的骨灰洒往太平洋上。”叶亦深回道。

“阿弭陀佛”心悟称了一声佛号,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,他停了一会儿,又道:“那请施主将无尘师叔的舍利子交给我吧,让我带回去。”

“这……”叶亦深有些犹豫不决。

“施主还有何顾虑?”心悟见叶亦深脸有难色。

“不是我不愿意将这舍利子交给大师带回少林寺,只不过,这一路万里之遥,我恐怕……”他想讲这一路上这么远,又有人想要抢夺这颗舍利子,很有可能会发生意外,不过,他并没有讲出口,怕心悟多担心。

“施主是怕发生什么意外?”心悟已经猜到了。

“大师,请勿见怪。我只是怕有些坏人恐怕已经在觊觎它了。”叶亦深解释道。

“阿弭陀佛,常人要这舍利子做什么?”心悟觉得奇怪。

“是什么原因,目前我也不知道,只不过,的确有人想要这颗舍利子。”叶亦深回道。

“无妨,当年玄藏师祖到西方取经,历经万难,仍然带回大乘要文三十五部,凡五千四十八卷,我这一路虽然不只当年的距离,但是我有飞机可乘,有船可搭,只要十来个小时,便可回到少林,所以施主不必过于担心。”

这话由心悟说起来特别有趣,一个现代的和尚,平日仍然过着颂经念佛的日子,穿着的也是与一般人不同的服装,到了与外界打交道的时候,还是得面对物质的进步和变化,他们是与世隔绝的一群人,独立在世间继续寻找他们的生命意义,不管外面世界的变化如何。而心悟又是这么一个不知世事的大和尚,却讲出这样的话来,令人不觉莞尔。

“是啊。”叶亦深对心悟的话倒是顶赞成的,心想:“现代交通如此发达,从法国到中国,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,自己不必过于担心,况且这个心悟大师的功夫如此之高,对付那些坏人绝对是绰绰有余。”他虽然这么想,但是不知怎么搞的,就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。

他又想,这边的事情固然很烦,但是吴诚的舍利子应该优先处理,如果这个舍利子在途中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,他就太对不起吴诚了。所以他决定,安全的将舍利子送回少林寺后,再来处理这边的事情。

他一想好,便对心悟道:“这样好了,我也从来没有去过少林寺,应该去一次,索性我就和大师一起走一趟好了,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?”叶亦深想,既然自已无法完全放心,干脆和心悟一起,护送吴诚的舍利子回少林寺去。

“阿弭陀佛,这样最好不过了,施主也可以上少林三观三观,最近少林有经过一点小小的整修,比之前一段时间要好多了。”心悟的口气带有几付的喜悦。

叶亦深也算和少林寺有点渊源,他的启蒙师父就是少林弟了,他学的第一套拳法就是少林拳,所以他应该也可以算是少林弟子。他曾经想过到少林寺去看看,不过一直苦无机会,而这一次护送吴诚的舍利子,正好他可完成自己多年来一直末完成的心愿。

于是他也很高兴的回道:“如果大师不嫌我麻烦,那我们就一起走一趟好了。”

“那好,那好。”心悟也十分高兴。

“不过大师必须要等我两天,因为我的护照有点问题,办理护照可能要一些时间。”叶亦深的护照在追那个假厄塔克南的时候泡了水,虽然还能看,但是要出境的话,则必须重办一份。不过,他有朋友在当地的有关单位做事,所以办理护照这件事应不需要大多的时间。

心悟点了点头,回道:“不碍事的,施主尽管去办你的护照,我等施主使是。”于是叶亦深不去快递公司寄包里了,改为去办理他的护照。

两人一边走,一遍闲聊,讲了一会闲事,只听叶亦深道:“我有一件事,想请问大师。”

“什么事,施主直说无妨。”心悟道。

叶亦深道:“我一直不是很明白,大师是如何找到我的?你们远在中国,如何知道我在这里?又是如何知道吴诚师父的舍利子在我身边?”最近什么人都找得到他,他真是有些纳闷了,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。

心悟听了以后道:“这件事说来你可能不相信……”

“请大师直说,没有关系。”叶亦深道。

“我之前和施主说过,方丈有一天夜观天相,其实是感应到无尘师叔即将圆寂,当夜便召我到他房中向我说明此事,一个月之后,方丈就叫我出发。”心悟叙述道。

在现在这个什么都讲求科学证明的时代,竟然有人可以感应到万里之外一个将死的人,这种说法的确是有点让人无法相信,不过既然心悟这么说,他也不好说什么,因为出家人是不说谎的。

“那你怎么知道吴师父在德国的?”叶亦深问迪。

“我们打过电话去他美国的家问过,是他们家的人说他到德国去了。”心悟道。

叶亦深点点头,心里笑了笑自已:“我已经快被那些人搞疯上,这么简单的事,我怎么没有想到?”他按着问:“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呢?”

心悟道:“是德国警方告诉我的。”

叶亦深“哦”了一声,他在科隆发生的事,警界早就博得众人皆知了,所以知道他和吴诚的关系,也是很自然的。

他又道:“好,你知道我和吴师父的关系了,可是我现在是在法国不是在德国啊,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奶是根据什么找到我的?而且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到法国来。”叶亦深把他的疑问说出来。

“我在德国时其实就已经见到了你,是在那个法……什么的里的饭店前面。”心悟道。

“是“法兰克幅”。”叶亦深补充道。

“对,对,对,法兰克福,这个名字可真难记。”心悟摸了摸他的头,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道。

“你认得我?”叶亦深问道。

“不认得。”心悟道。

“那你又如何知道是我?”叶亦深又问。

“方丈曾说,身怀舍利子的人身上的气是不同的,我只要去感应这人的气就知道了。”

心悟道。

叶亦深点点头,心里想:“少林寺的人真不可思议。”口里却道:“你就是凭这个找到我的?”

心悟笑了笑,又摸了摸头,回道:“不是。”

“不是?”叶亦深奇道。

“我只是看施主是东方人,又身怀高强的武功,所以猜想有可能是你,没料到还没有和你说话,就见到你的朋友从车子中慌慌张张地跳出来,随即又看见你也从车子中跑下来,而且发起轻功在后面一路追赶,我没办法,只好也在后面跟着,直到施主和他跳进河里,我才停下来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叶亦深点了点头,又问:“那你又怎么再找到这里的呢?”

“我见你们跳进河里,因为我不谙水性,所以只好沿着岸边一路追赶。”心悟说道。

“你从法兰克复一路跑?”叶亦深很关心的问道。

“是的。”这么难的一件事,心悟说时却好像很简单。

叶亦深一听,心想:“心悟沿着河岸这样奔跑,这段路不知道有多长,也好在他有这种毅力和功夫,不然,可能现在就没有办法在这里和自己说话了。”

“你这么做真的很危险,万一中间有个什么不小心,不是就挂了?”叶亦深有点开玩笑,夸张的说道。

“阿弭陀佛,这一具臭皮囊有何可恋?”心悟道。

叶亦深笑了笑,他是开玩笑的,没有想到心悟竟然当真,不过他的回答也算是符合了知道佛家对生命的看法。

“后来呢?后来大师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法国的?从德国到法国中间这段路程,我很好奇。”叶亦深道。

“这就是方丈所说的感应了。”心悟同通。

“感应?”乐亦深不懂了。

“是的,感应。”心悟说道:“在我出发到德国之时,方丈曾经叫齐所有寺中的弟子,做过一个试验。”

叶亦深道:“什么试验?”

“方丈说此路困难重重,非要一个有缘的弟子才能圆满的找到师叔的舍利子,所以出了一个题目,让大家来猜。”心悟道。

“哦,是什么样的题目?”叶亦深问道。

心悟道:“方丈他心里想了一句经中的句子,然后让我们猜地想的那一句,句子是什么。”

叶亦深道:“这也太难了吧。”

心悟回道:“就是因为找舍利子的工作也是一般的困难,所以方丈才会出这么难的题目。”

叶亦深道:“结果你猜到了?”

心悟道:“是的。”

叶亦深笑了笑:“真是厉害。不知大师是怎么猜到的?”

心悟道:“感应。我当时心里只是想到要知道方丈所想的句子是什么,忽然一个句子掠过我的心中,我就说了出来,就是那个句子。”

叶亦深不太能感受心悟所说的,只好笑一笑。

心悟又道:“我在法兰克福失去了你的影踪,当然很是着急,但是我想起方丈教过我的:“用心去感觉”,所以我就冷静的想了一想,我觉得施主不会再待在德国,所以我就买了一本旅游手册,在地图上找了一找,觉得这里就是施主会来的地方。”

“这……这大玄了……”叶亦深实在不敢相信,这简直就是神话。

心悟看叶亦深的样子,知道他不相信,于是又解释道:“这一切都是“缘法”,我和施主有缘,所以我们能见面,而我和师叔的舍利子有缘,所以我找得到它。你想想,这一路何止万里,我还从万里之外来到这里,找一颗只有一个拇指大的珠子,这不是缘吗?”他停了停又道:“缘是没有办法解释的。”

叶亦深也觉得这世上的事情都在这个缘字,虽然心悟这个说法有些牵强,不过这世上的事,本来就是有太多大多事是人无法想像的,叶亦深怎么能了解所有的事呢?

既然不懂,叶亦深只好暂时相信了。不过,“有缘千里来相会”好像的确是心悟和他最好的写照。叶亦深想到这里,和心悟相视一笑。

心悟想起了那天的情形,便问他道:“对了,那天施主追的那个人,是你的朋友吗?”

“不是,我也不知道她是谁。”叶亦深回道。

“怎么说?”心悟不知其中的环节,遂问道。

“那个人是会易容术的。”叶亦深道:“她的易容术简直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,我在她面前坐了一、两个小时,都没有看出破绽来,真的是很厉害。”

心悟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,没有下文。

“大师有什么意见吗?”叶亦深问。

“他的轻功很好。”心悟答道。

叶亦深想起那天他在追那人时,她所使用的轻功确是十分地独特,他曾试着加快速度,但都被她特异的身法给躲掉。

“大师认得出来是哪家的轻功吗?”叶亦深又问。

“不是很看得出来,不过看他起步的身法,有点像咏春拳的步法。”心悟道。

“咏春?这么说,她会咏春拳?”叶亦深道。

“我不确定,有可能是。”心悟道。

“我曾学过几天的咏春拳,竟然完全看不出来。”叶亦深喃喃道。

“我也是猜的,到底是何身法,我也无法看个完全。”心悟补充道。

“那我可以从咏春拳的老师那里下手去找,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人。”叶亦深道。

“这或许是个方法。”心悟对他的说法并不反对。

两人一路来到了办理护照的大楼,叶亦深便进去找他的朋友,没一会儿,便又出来。

“护照已经交给了办理的单位,不过,还需要一天的工作天,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拿到。”叶亦深对心悟道,这表示两人必须在法国再待一天。

“没有关系,再等一天也很好。”心悟好像也不怎么急。

为了让心悟不枉此行,叶亦深特地租了一辆比较豪华的车,想带他在附近走走逛逛,结果,少林寺的僧人,除非必要,不然是不行搭车的,他们立誓终生奉行苦修,坐车逛街这种奢侈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。不像某些和尚、尼姑的,又坐宾士,又戴金表的,不伦不类。

所以,叶亦深就陪心悟一路用走的,在附近“好好的”走了一圈。心悟看到法国的繁荣和美丽,不断地发出赞叹,而叶亦深则是尽自己所能的,将知道的每一件和他们所见的事有关的,都告诉心悟。

心悟很高兴,他说这一趟收获良多,他从小就在少林寺长大,从来没有到过外面,最多是下山买买东西,所以这一切对他来说,都足美丽的、不可思议的。

“你都不会累吗?”叶亦深回到旅馆,觉得已经很累了,所以问心悟道。

心悟坐在椅子上正闭着眼睛,彷佛已经“老僧入定”,听叶亦深这么说,才张开眼睛,道:“这地方如此美丽,只嫌时间不够,又怎会累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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