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过两天,就是立冬了。
午间的太阳,微微斜着挂在天边,暖意又比往日少了几分。
马车走在路上,寒风顺着门窗的缝隙灌进来。
穆纭在梦中抓紧了身上的薄被,忍不住离身边的热源更近了些。她的整个上半身,都缩在了秦山怀里。
秦山察觉到她的瑟缩,放缓了动作,用胳膊将她搂住。
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穆纭突然嘤咛一声,睁开了眼。
她醒来时的动静有些大,猛地从秦山怀里坐起来,额头撞到了秦山鼻子上。
“嘶——”穆纭捂着额头痛呼一声。
秦山扶着她,伸出一只手按在她捂着额头的手上,“你撞疼没有?”
他也没想到穆纭醒得会这么突然,方才他还低着头,盯着她的唇在看。
他脑子里全在想着她唇上的柔软,根本没注意到她将醒的神态。
“我没事。我是不是撞到你鼻子了?”
也就刚撞完的那一阵,痛感比较明显,过了一会,她就不觉得疼了。
穆纭看着秦山的鼻子,发现他好像有点流血了。便拿出帕子,给他擦了擦。
秦山等她擦完,看了眼她手中的帕子,“我随便用衣服擦擦就可以了,你帕子这么好看,染了血就洗不掉了。”
“不妨事,我闲来无事绣了很多。洗不掉,扔了便是。”穆纭随意将帕子团成一团,看样子是真准备扔了。
秦山抓住她的手,从她手里将帕子抽了出来,“你不想要,那就给我吧。”
他将帕子展开,仔细叠好,拉开衣襟放贴着胸口存放。
穆纭睨他一眼,“你要是想要,我可以送你一个新的。做什么要把这个脏了的留着?”
“我就想要你的用过的。”秦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
穆纭懂了他的意思,脸突然有些发热。不过她没有害羞,反而十分自然欺身上前。
将手伸进了他的衣襟之中,把方才那个帕子又取了出来。
秦山看着她在叠好的方帕上印下了一个清晰的唇印,然后顺着他的衣襟,放回了原处。
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处的帕子一阵阵发烫。
终于按耐不住,搂着她纤细的腰,向自己靠近,吻上了她的唇。
穆纭顺从地贴近他,两人的胸腔靠在一起,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。
唇上的热度,躁动的心跳,让他们吻得几乎要走火。
最后还是秦山先停下了吻,搂着她粗喘着气。他的眸色很暗,像是在忍耐着什么。
穆纭靠在他胸前,微微有些失神。
过了会,她清醒了些,在他怀中坐直了身体,凑到他唇边又吻了吻,“等晚上。”
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。
秦山搂着她,喉咙中挤出一个“好。”
两人平息了一阵,穆纭从他身上下来,在车内的软榻上坐好。
她伸手将车窗推开了些许,往外看了看,发现他们已经离黟县很远了。
到了差不多傍晚的时候,他们找了一处客栈歇脚。
之前出门,小竺都是跟穆纭住一个房间。这次还没等她进房间,就被关在了门外。
小竺鼓了鼓嘴,对秦山这个勾搭她家小姐的“仆从”表示了强烈的不满。
让她一个人坐马车也就罢了,现在她都不能跟小姐睡一起了!
她在门外站了一阵,最后也只能气呼呼地跺脚走了。
小竺把随身带的东西放好,在隔壁房间睡下。两间房就隔了一堵墙,隔音并不算很好。
她刚躺在床上没多久,就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动静。等她反应过来这动静是什么,顿时就闹得脸色通红。
小竺哪还睡得下去,去找小二重新给她开了一间房。同时也没忘了嘱咐小二帮忙提前准备热水。
穆纭似乎也听到了小竺开门的动静,按住秦山,不让他动作。
秦山搂住她,亲了亲她的唇,低哑着声音说:“没事,她已经走了。”
随即又堵着她的唇细细地吻了起来。
穆纭被他吻得有些失神,松了按住他的力道,任由他剥夺着自己口中的氧气。
......
隔日早晨,穆纭见到小竺的时候,还有些羞赧。
但是小竺显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,神态自若,就好像她昨天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穆纭松了口气,招呼着众人重新又上了马车。
这次出门,她不光带了秦山和宋明,还带了一个采购石料的老手。
他姓杜,名叫杜良。
他年纪有些大了,头发花白,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一起,爬上马车的时候腿脚还有些不利索。
穆纭见状走过去扶了他一把,“杜叔,我们还有一段路才到,要不要给你在马车中多垫一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