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山跟往常一样,在安排的住处练武。他虽然是被穆纭买回来的,但是穆纭显然并不把他当做下人使唤。
更像是客人,安排了房间,还有服侍的下人。他要去哪,也没有人拦着。
他正扎实地蹲着马步,没过多久,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。
他果断站起身,直接朝外走去。
“秦公子,你可要吓死我了!”小竺突然看到面前出现这么大一个人,魂都快要被吓出来了。
秦山没有理会她的惊吓,只看向穆纭。
穆纭一直在想着事,并没有注意到他。直到面前多了一个宽厚的胸膛,她才兀地停住,“秦公子,你可是有什么事?”
“没事。”秦山盯她问,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他早上从下人口里知道了她要去绣坊的事。还想着今天说不定也可以跟昨天一样,过去接她。
哪成想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,穆纭就回来了。
而且看她的脸色,有些苍白,还有些疲惫,也不知道这出去一趟发生什么了。
穆纭不太想跟他说绣坊的事,应付道:“绣坊的事都处理完了,我自然就回来了。”
秦山知道她在骗自己,可是又不想拆穿她。只能顺着她的话说:“那你等会准备做什么?”
穆纭不知道他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这么多了,盯着他看了一阵,说:“我想我没有跟秦公子说这个的必要吧?”
秦山缄默不语,两人的关系确实没有到说这个的必要。但是他却有些莫名的难过。
穆纭看他的神色,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。但是她昨天实在没有休息好,现在只想躺在床上,好好睡一觉。根本无暇再想其他的事。
所以她很快就说了句:“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然后绕过他走了。
秦山见她离开,还准备再找小竺问一问。
但是小竺自从昨天晚上之后,对他简直避之不及。不等秦山喊出她的名字,就匆匆不见了人影。
现在秦山再迟钝,也察觉出了不对。这主仆二人,似乎都有些刻意地疏远他。好像是从昨晚开始的?
如果是小竺防备他,那他还能理解。但是穆纭为什么突然也变得如此生疏了?
穆纭回了房间,吩咐小竺不要让人来打扰她以后,就将外衣脱下躺在床上。
原本困倦的大脑,在躺下的瞬间又开始变得清醒起来。
方才秦山失落的表情在她眼前一闪而过。
穆纭觉得有些心烦。
昨天晚上跟小竺说完那些话以后,她就一直在想着秦山的事。
这人长得这么凶,若不是她最开始在医馆看到他的时候,他是昏迷的状态,她根本就不敢靠近。
后来又遇到,不知不觉就对他有了层滤镜。一点都没有把他往可能是坏人的方向想。
但是昨晚小竺的话,让她又开始想着这种可能。
当时在医馆,只有徐贺煜知晓他的身份。他称呼他为“秦兄”。虽然听着关系还算亲近,但是她当时看着,倒觉得两个人更像是陌生人一般。
如果他们不是以前就认识的,那就是秦山受伤后自己找到徐贺煜,让他为自己医治伤口,并且隐瞒身份的。
能让徐贺煜心甘情愿地替他医治,并且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。那秦山的身份应该很特殊,特殊到他不敢跟其他人透露。
就连宋大夫一开始都没有接触到秦山,而是全程由徐贺煜自己亲自替他上药。
他究竟是什么身份,能让徐贺煜这么小心?
又或者,是秦山用什么要挟他,才让他不得不隐瞒,替他医治......
突然,穆纭想起来一件被她差点忽视的事。
秦山伤口恶化的那天,她带着小竺在医馆外面逛了一圈。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西蛮国的人。
那人突兀地出现在茂县,独自在大街上走动。当时她还以为他是来经商的商人,但是现在一想。
如果他并不来经商的,而是跟秦山有关呢?
一切好像都被串了起来。穆纭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秦山如果真的是西蛮国的人,那他还有那么多手下,在离茂县不远的山上。还没有被人发现。
他们还在抓某个人,那人又是谁?难道是某个高官士族、皇室亲眷?
她越想越觉得心发凉,这些猜想要是真的话,那秦山真的是太危险了。
她能感觉到,秦山是有意接近她的。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,能让他无缘无故、几次三番地接近她。
唯一的可能,就是秦山可能看中了她身后的穆氏。
那天,穆故表明他能拿出一万两作为赎金,就说明穆氏十分有钱。
秦山手底下那么多人,肯定还需要大量银钱供养。
如果秦山真的对她出手,或者对她爹出手,那她现在岂不就是引狼入室?
不行,她现在就要想办法让秦山离开穆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