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着的地方,正是那工整秀气的字迹。
“那阿姨你有收到过写了【请你救救我】的信吗?”
夫芥一把按住神色激动的中年女人,声音沉稳。
满脸泪横的中年女人一愣,后又喃喃道:“是啊,这是秀秀写的字。”
“那么原本写的信呢?”
“我要仔细想想,我要好好想想……”
中年女人抱着脑袋,眉头紧皱,想不出还使劲拍着自己脑袋。仿佛那样就能找到关于秀秀的记忆。
见她下手拍得越来越重,脑袋上已经见红手印。
夫芥不忍,一把将笔记本塞到她手中,“要不阿姨你拿着回去慢慢想吧。”
“我现在也用不着这本笔记了。”
中年女人接过点头,像抱宝贝一样将笔记本牢牢抱在怀里。
……
夫芥摇头。
看来她没见过那封信。
周秀秀的求救信到底给了谁呢?
连警方都没从她的人际关系线中找到什么线索,看来周秀秀这条路确实走不通。
只有看那个机会了啊。
啧,还是要凭运气赌一把啊。
夫芥忍不住挠头,有些难言。
我这运气……能成吗?
夜晚,幸福小区
手电筒的光再次刺破黑暗,这次没坚持两秒,忽然抖了抖,再次熄灭。
后又有一束光芒插入期间,直直指向对向刚熄灭的光源处。
黑暗的烂尾楼间,蹲守已久的夫芥举着大亮的手电筒,穿行其间,直直朝向光亮中的人影。
那人影被光照得一抖,慌忙逃窜,借助烂尾楼的地势优势,左躲右藏。
没一会儿,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夫芥就追丢了人。
“啧,耗子变的吗?跑这么快。”
她举着手电筒环顾四周。
刚才那人脸部轮廓尖瘦,身形矮小像是个女人,穿着一身老头夹克衫,留着寸短的头发。
看来还是之前那个偷窥的人。
而且那背佝偻的,比之前还显老了。
夫芥转身望向来时路。
他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躲在哪里?
……
黑暗中,蹲坐在一堵断墙之后的矮小男人喘着粗气,发黄褶皱的面皮不住抽动,狡黠的眼睛盯着黑暗中唯一的光源。
“居然没死。”
“既然你找死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焦黄的牙齿一张一合,眼中有狠厉之色闪过。
咔
光亮熄灭。
黑暗中,猎人蛰伏,随时可能发动攻击;猎物躲藏,等待着来之不易的逃跑时机。
只是这一次,谁是猎物,谁又是猎人?
“找到你了。”
光芒再次大盛,手电筒光直直对着褶皱的脸皮,刺的那人闭了闭眼,另一只手却更加用力往前,使劲扭动着半截钢筋。
那钢筋满是铁锈,直直刺入夫芥的腰腹,锈迹斑斑的螺纹缝隙里渐渐被涌出的血液填满。
滴答、滴答……
刺鼻的血腥味再次涌入鼻腔,夫芥苦笑一声,费力提着一口气,奋力挥舞木棍,将他逼退。
啧,还是吃了夜盲的亏啊。
只是他这一退,带出了刺入的钢,夫芥的伤口顿时喷涌出大片鲜血,染红了脚下的地面。
“你逃不掉了。”
“大姑父?”
夫芥捂着伤口,痛得冷汗淋漓,却抬眼笑着看向他。
那人心惊,转头朝远处看了一眼。
久无人经过的烂尾楼,不知何时亮起了四道笔直的光束,朝四方分布。
看距离,很快就会朝这边来。
“tui。”
那人烦躁地呸出一口浓痰,眼神在逃跑和再捅一棍犹豫。
两秒后,还是选择飞快逃离现场。
……
“起风了啊。”
层云散去,星光穿透黑暗,满目耀眼璀璨。
那日公开课前20分钟
“你还记得其他的事吗?”
“越详细越好。”
树影摇晃,斑驳的日光洒在身上,抖落了满身的寒意。
李梦低着头,仔细想着。
“我还记得一件事。”她突然抬头道。
“9.21……对,就是那天。”
“那天晚上我躲在床上,听见什么被撕扯下的声音,像是纸?悄悄拉开床帘,就看见她拿着一封信走了出去。”
“而且是闭着眼睛……”
……
又是一身鸡皮疙瘩。
夫芥忍不住抖了抖。
似是想到什么,问道:“余婉的父母对她好吗?”
李梦:“她的父母很舍得给她花钱,经常转钱给她让她买喜欢的东西。”
“也从没听她说过家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,她性格很开朗活泼的。”
夫芥:“那她现在的异常没有被她父母发现吗?”
李梦摇头。
“你也看到了,余婉除了晚上,平常看起来都很正常。”
“她又经常住校……”
夫芥点点头,盯着李梦的眼睛,又问道:
“那你的父母对你好吗?”
李梦一愣,抿唇不语。
夫芥:“我的意思是说,这样下去你总有扛不住的时候,最好还是先和父母沟通下。”
“只有他们才是真的关心你。”
牧昭站在树影里,敛着眉眼,遮下眼中的冷淡。
李梦沉默。
好几秒才出声道:“他们的钱从来都只给弟弟,巴不得我早点死了。”
“要不然我也不会选择来住校,最后还沦落到这孤立无援的处境。”
夫芥抿唇,意识到说错话了。
“要不,你搬去我们那儿住吧?”
“虽然简陋了点,但是不要房租的。”
李梦抬头,望着她认真的表情,犹豫几秒,摇头。
“谢谢,她是不会让我走的,我不想连累你们。”
“那好吧,你晚上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