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在民宿自带的小餐馆吃饭时,莫寻鹤又没出来,直到大家吃的差不多时,江月停才看见他从楼上下来。
换了身衣服在低头看手机,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们。
文郁从自助贩卖机拿出几瓶饮料,欸的叫住莫寻鹤,“去哪儿啊,你不吃晚饭吗?”
莫寻鹤没接文郁的饮料,“去趟医院,你们吃,不用管我。”
文郁:“啊,你受伤了?严重吗?”
“不太严重。”莫寻鹤摇头,文郁见他面色如常,便道:“行,那你看完早点回来。”他总觉得这地方时时刻刻藏着危险。
江月停边吃边留意那边的动静,没听清他们说什么。
文郁回来把饮料分给他们,江月停戳开吸管,“他干嘛去了?”
“谁?”文郁抬头,“你说莫寻鹤啊,他好像受了点儿伤要去医院。”
江月停心口惴惴,他受伤了?!什么时候受的伤?难不成是在雨林外边那阵子?
文郁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,多说句:“他说是小伤,一会儿看完就回来。”
江月停点点头,还是想去看看。
李舒不放心,要跟着一起去,被江月停拦下,文郁也在旁边帮腔:“省省吧你,天天净事儿事儿的。”
李舒横他一眼,你是不是说我闲操心?她余光瞥见谢赫宁早已吃完,正在玩手机,滑动的动作很快,大概是无聊随便翻翻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感觉谢赫宁对江月停很在意,是那种不同于粉丝对偶像的关注。
就像刚才江月停问莫寻鹤时,她刚好在谢赫宁旁边,分明拿的很稳的叉子却掉进餐盘里。
李舒递给他纸巾,开玩笑:“怎么啦,看见喜欢的人关心别人你伤心啦。”
谢赫宁奇怪的看一眼李舒,没反驳也没否认。
但李舒留意到谢赫宁在听完她的话之后,有瞬间的紧绷。
莫名其妙。
不过李舒转念一想,能长久粉小糊糊的人大概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心态。
江月停趁乱溜走,她倒是不怕,青天白日的,这里作为旅游胜地警方政府在经过昨天之后肯定会严加管控。
文郁说他去的是最近的一家医院,江月停打开地图放大看,离这儿有一公里多。
刚坐上计程车,江月停就感觉身边又坐进来一个人。
谢赫宁对她说:“我蹭个顺风车。”
他的神态自然得过分,江月停点点头。但后排空间莫名弥漫着无法言说的尴尬。
江月停搓搓手背,看窗外掠过的风景。
夜间下过一场雨,但热带海岛并未降温,反而像被笼罩在闷热湿漉的桑拿房中,喘不过气。
江月停撑开遮阳伞,她今天穿了条紫色碎花长裙,细细的吊带挂在肩头,领口堪堪遮住锁骨,。
她把乌黑卷发往后一拨,霎那间覆住满背。
江月停站定在指示牌前看莫寻鹤去的科室在几楼,给他发的消息半天不回,也不知道在撑什么撑。
还真打算有苦自己咽。
有病,江月停真心觉得他有病,表里不一,前后相悖,简直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。
被骂的本人正在楼上包扎。
他的腰上被划了刀,是昨天见到暴乱着急找江月停时被发狂的路人误伤的。
对方见了血,吓得六神无主一股脑的把纸往他身上按,想给他止血。
所幸伤口不深,他拿走这人塞给他的棉布衫往腰上围了一圈暂时止住,回民宿后他不想让江月停担心,才会径直回房间。
他怕再多待一会儿,江月停缓过来闻到味儿得掉眼泪。
可能也不会,莫寻鹤出神的想。
护士帮他清理伤口沾染的毛絮,密密麻麻的痛感汇聚,伤口经过一夜早已泛红发炎。
应该是自己有简单处理过,但大男人总是心不细,裂开的伤口里还残留着浸红的毛絮。
护士戴着口罩用镊子一根根挑出来,不禁讶然这位亚洲男人的忍痛度。
莫寻鹤眼睛微黯的注视窗外,看见一只鸟扑腾着翅膀飞回树上,脑袋东转西转,又直愣愣的俯冲向地。
一颗心被抓起,鸟儿轻盈落地。
莫寻鹤收回目光,伤口已经处理好了,护士提醒他不要沾水,定期换药,大约二十天左右就能愈合得差不多。
莫寻鹤点头,从医院离开。
一个人从左下,一个人从右上,刚好错开。
江月停晃悠一圈没看见莫寻鹤,手机叮咚一声,莫寻鹤说他已经回去了。
江月停深吸一口气,能怎么办。
【moon:伤口严重吗,还疼不疼?】
【M:没事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