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停弯着脑袋去看,还真是。
“出来的时候没事先喷点儿药?”莫寻鹤脸色不虞,话落就想起她昨晚把药给了谢赫宁。
气氛顿时停滞,江月停攘开他的手,“又不痒。”
莫寻鹤从兜里掏出镜片大小的紫草药膏,江月停还记得它。当时跟莫寻鹤赌气不练琴,躺着睡醒起来就发现脚踝肿了老高。
莫寻鹤挖出指甲盖大小的药膏,细致的抹完江月停身上所有红点。
莫寻鹤不说话的时候,总是一副冷淡模样。江月停见过他的失控,却也无法释怀于他的淡然抽身。
抹完药膏不过半分钟,莫寻鹤盖好盖子放回口袋里。
江月停眨眨眼,还以为他会给自己。
哪知莫寻鹤洞察她的想法,随意道:“我也怕痒。”
哦,了不起。
江月停无语凝噎,捡起登山棍,继续沿着路线往前走。
蝴蝶谷名副其实,比起扎帐篷的那条小溪,这里的清潭更加吸睛。
水面泛起粼粼波光,周遭的生长到水面上方的歪脖树随风落下枝叶,一层绿盖着一层绿,像未晕染开的油画。
李舒他们找角度去拍照了,来此一趟,必须得出片大杀朋友圈。
不远处的桥头底下还有篷船,一问价格两百一人。
江月停他们互相对视,最后咬咬牙,来都来了,是吧。
中国人的至理名言,无论这个地方多么坑,只要没有可替代的存在,来都来了就成为互相安慰的真言。
木桨滑动,蓬船破开水浪悠悠前行,迎面而来的凉风缓解大家身上升起的燥热。
一通拍照折腾下来,江月停几人终于坐下来舍得安静欣赏这难得的景色。
一瓶纯净水举在江月停面前,见是谢赫宁,她顿住一时没有去接。尽管是在和谢赫宁说话,江月停的余光却在留意着莫寻鹤。
分明在看她,却又跟木头似的杵在原地。
李舒帮二人解了围,拧开水瓶,“来得真是时候,我都快渴死了。”
江月停谢赫宁笑笑,转身弯腰趴在船身,伸出指尖碰水,握住一捧,还不等她看个仔细又争先恐后的从手心洒完。
没劲儿。
李舒从船对面坐过来,挨着江月停,见周围的人各做各的,便起了心思。
“怎么了这是,你俩闹矛盾了啊?”
江月停郁结,咬牙切齿,“我哪知道他突然发什么梦,我看他从前几天放我鸽子那会儿就不对劲儿了。”
李舒一惊,那就不是谢赫宁的原因了?
“你可别脾气上头什么话都往外蹦啊,你们是不是没有沟通好啊,我看他是什么都往心里憋,而你是有的没的都瞎说一气。”
被说中,江月停心底浮现少许的心虚,但转而又被其他复杂情绪压下。
给两人总结完,李舒一副过来人的模样,继续说,“啧,你还别说,你俩这还挺般配的。”
“配?我呸。”江月停不屑出声。
她可算想明白了,以前莫寻鹤那些举动怕不是哄着她玩儿的,如今没那个闲心了,就说要好好审视他们的关系?
什么关系,连擦.边球都算不上的关系是吧。
还男女朋友,她看莫寻鹤和自己的亲密程度,还比不上会爬床的妞妞。
没用。
摆设。
中看不中用。
假大空。
江月停恨恨骂了个痛快,总算觉得郁气消散开来。
李舒隔了一会儿,又凑过来,做贼似的低声问:“那个,我想问一下你俩有没有...嗯,那个啊?”
江月停拧眉:“哪个?”
李舒连忙锤她一拳,祖宗,你别这么大声啊。
“就是全垒打啊。”
江月停:“......呵,人正经着呢。”这话现在听来着实不算什么夸奖。
李舒豁然开朗,一拍手,引得一船的人都往她俩这儿看。
“没事没事,我打蚊子呢”,李舒尬笑着,等没人再注意她们时,附耳到江月停,“那你就没发觉他可能会憋的慌?”
江月停:“......?”
李舒给她分析,“你看啊,咱们现在都会看点毛片儿解闷,那他是不是...这美人在怀,谁还能坐怀不乱啊,他又不姓柳。”
对于李舒这番肺腑之言,江月停以以往从未设想过的角度展开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