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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陈年旧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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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了?”吴春莲恨不得反手给儿子一巴掌,“你怎么这么没出息!”

大抵是嚣张跋扈惯了,吴春莲压根没把何微云放在眼里,“今天老娘把话撂这儿,不给钱?那我就在你们何府不走了,到时候叫过路的人都来看看,你们何府是怎么欺负我们娘俩的!”

何一使力按住她,吴春莲立时嚎叫得如杀猪一般,直剌剌地刮人耳窝子,苏忻羽哼笑了一声。

许久不见,这人的泼妇行径一点没变。

“小白眼狼你还有脸笑?”吴春莲恨得牙痒痒,“你跟你那个娘就是一个样,都是天生的贱货!我说什么来着,你那短命的爹都是被你们母子俩克死的!”

“你个小野种,我当年赏你一口饭吃,你就该感恩戴德!不然哪有现今的好命,要我说这老天爷也是长了眼的,你那个娘在京城攀高枝不成,生了你这么个丑东西哈哈哈……”

“闭嘴!”

眼见着她狗嘴里再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了,何微云上前一步喝止了她,轻轻将苏忻羽拽到了身侧。

吴春莲一哽,眯着眼上下打量何微云,笑了一声,“你这个何家千金也是没长脑子的货,他没跟你和老爷说起过吧,他娘在京城的那档子事,哎呦!”

苏忻羽怒极攻心,竟直直抄起手边的一只景蓝玉的瓷瓶照着那座下的吴春莲砸过去了。这一下砸的不轻,瓷瓶四分五裂,地上嚣张气焰正盛的女人捂着头连连喊叫,说被砸得头破血流不为过。

“你……你个天杀的狗种,疼死我了……”

苏忻羽从未如此平静,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眉间崎岖的疤痕,何微云注意到了他的动作,偏头轻声询问:“她当年也是这样打得你吗?”

当年?当年不是这样打的,苏忻羽下意识摇了摇头。

*

苏忻羽的娘病死那年,他九岁。

说实话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的爹娘是什么相貌了,最深的印象是母亲坐在檐下为父亲缝线补衣,抬起头温声嘱咐他慢些玩,当心摔着。

吱呀一声,抬头去望,戴着斗笠的身影挤进了门,苏忻羽欣喜地跳上去,苏父弯腰接住了他。

“羽儿今天有乖乖陪娘亲吗?”苏父摘下斗笠,苏母过来为他褪下沾满尘土的外袍,“今日可还顺利?”

在清脆稚子音回答“有,娘亲今天比昨天多吃了半碗粥”的间隙,苏父笑着答:“一切无恙。”

他们的屋子没有何府大,但很宽敞,娘亲在厨房做饭,父亲在院子里晾晒一些药材,他调皮地蹦着玩,苏父一副焦急的样子,让他别踩着地上的药材。

他当时也像王新吉一样胖乎乎的,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头上有与常人不同的胎记。

平和的日子终结在他七岁的时候,官府的人肃着一张脸,来家里通知苏母去义庄认人,苏忻羽记得,村里的人当时说他爹死状凄惨,身首异处,不知被砍了多少刀。

他娘回来做了两身衣裳,都是素白色,苏忻羽当时尚且不明事,还觉得这衣服不是太漂亮,穿得很不乐意。

直到跪在那小土包前,他娘说爹就在里面,下葬的时候没下雨,只有秋风呼呼地刮,刮得人心生彷徨。

“太惨了……这是惹了仇家了……”

“造孽哟,这孤儿寡母的,苏家媳妇命太苦了!”

“或许人家说得也没错,你看那孩子额头上……唉,难说,难说……”

苏忻羽被母亲领回家,他娘不缝衣裳了,开始织布做匹,他有时出去疯玩,回家的时候他娘也不管他,对着他也很少笑了。

那一年到头,寒冬的第一场朔风刮起来的时候,他娘病倒了。

檐下的小塌还是他爹夏天的时候挪出来的,母亲时常在那里歇息,如今却倒在了屋里的床上,大雪夹杂着雨滴袭过来的时候,苏忻羽搬不动软榻,只能手忙脚乱地拖着床铺被子往屋里跑。

床单长长的拖在地上,险些绊倒他,幸好来送饭的邻居王大娘拎了他一把,急急把窗户和门关上了。

苏母昏昏沉沉醒来,咳了几声看清楚桌旁张罗着饭菜的王大娘,连忙感谢。

“唉,先起来把药喝了,快点把病养好,小羽还等着你照料呢!”

苏母眼神转到桌边趴着喝粥的苏忻羽,眼眶一下子红了,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,声音低哑着:“小羽别哭,娘过几日就好了……”

咸涩的眼泪滑进嘴角,苏忻羽倔强地没出声,他真的以为娘亲很快就能病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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