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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腥风血雨漫北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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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月娥轻轻一叹道:“丹凤,别废话了,咱们走!”

徐丹凤等群侠回到白马寺之后,席不暇暖,又匆匆由后院越墙而出,向北邙山方向赶去。www.maxreader.net

夜深沉。

荒坟累累,鬼火明灭的北邙山,正酣睡于沉沉夜色之中。

就在距独孤钰师徒藏身的,汉室帝陵寝约莫箭远外的一株古松上,那浓密枝叶中,有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睛,正机警地向四周扫视着。

半晌,一声刺耳枭鸣,划破这死寂的夜空。

紧接着,四道幽灵似的人影,分四面投射汉帝陵墓之上,那是四个连头包没的黑衣怪客。

墓前,那高大的石翁仲旁,出现一个面幛青纱的青衣怪人,他,向着四个黑衣怪人沉声问道;“怎么样?”

四个黑衣怪人同声恭应道:“没甚发现。”

青衣怪人接道:“再搜!务必在天亮之前,找出线索来1”

“是!”

四个黑衣怪人方自躬身施礼,同声共喏间,青衣怪人陡地一声沉喝:“且慢!”

四个黑衣怪人似乎声闻一楞,青衣怪人却摆手制止他们发问,少顷之后,才压低嗓音说道:“有人来了,咱们且避一避。”

说着,当先飘落灵帝旁一座小形古墓的石碑前,移开石碑!走了进去。

那四个黑衣怪人鱼贯地随入之后,移开的石碑,也恢复了原状。

这五个夜行怪客,正是由“方府”中逸去的古太虚和他的死党,他们此行目的,当然是为了搜索那劫持白天虹的独孤钰师徒而来了。

至于箭远外,那古松上的若隐若现的眼睛,却正是“南荒孤独翁”独孤钰。

尽管古太虚的行动,已尽入他的眼中,但他却弄不清目前这五个蒙面黑衣怪人,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人。

因为他很明白,为了他劫持白天虹之故,徐丹凤,冷剑英,古太虚等三方面,都要得他而甘心,而目前这五个夜行怪客,总不出上述这三方面的范围。

他,目注那五个夜行怪客隐入那小形古墓之中后,树干中却传出司长胜的低语道:“师傅……”

独孤钰连忙传音制止道:“噤声!”

司长胜传音接道:“外面发现敌踪?”

“唔……”

“是哪一方面的人?”

独孤钰传音答道:“目前还弄不清楚,但至少有两方面的人赶了来。”

司长胜急道;“那咱们该怎么办?”

独孤钰沉思着道;“别打扰我,让我多多考虑一下……”

传音至此,一阵强烈的衣袂破风之声,远远传来,连忙传音接道:“又有人来了,噤声!”

“不错!不但又有人来,而且有一头硕大无朋的青狼。”

人,是以徐丹凤为首的群侠.狼,自然是“北漠狼人”申天讨所饲的“青儿”。

这一行人到达山巅之后,徐丹凤首先沉声说道;“诸位,咱们分头搜索,如有发现,以长啸为号,半个时辰之后,在这儿聚齐。”

申天讨连忙说道:“令主,属下拙见,还是先让‘青儿’搜索一番,较为可靠。”

于四娘抢先点首道:“对!纵然‘青儿’嗅不到小明身上的气息,只要能嗅出最近留下的陌生人气息,也不失为一个好线索。”

申天讨俯身在‘青儿’耳边,低声叽咕了一阵,‘青儿’立即箭窜而出,在累累荒坟之间,往来查察着。

徐丹凤黛眉一蹙道:“咱们也不能闲着……”

接着,她立即分配人手:正东由季东平负责,正南由邱尚文负责,白云飞自告奋勇,搜索正西,枯木大师搜索正北,她自己与于四娘,江月娥,申天讨等人,则居中策应。

这情况,使那潜身古松上,与小形古墓中窥探的独孤钰和古太虚二人不由地暗感心焦。

因为群侠之突然赶来北邙,不但大出这两人意料之外,而其实力之雄厚,也远非目前任何一方所能力敌。

也就当这两人暗感心焦之同时,申天讨的那头青狼,却已到达灵帝陵墓前,古太虚曾经停身过石翁仲旁,低头猛嗅,口中并发出“呜呜”之声。

申天讨入目之下,不由心头一喜,向石翁仲旁飞射而去,这真是一种情况,三种反应,申天讨固然是心头大喜,独孤钰却也存下了幸灾乐祸的心情,他心中明白,他自己方面,绝对不曾在陵墓外面留下甚么破绽,青狼的这种情形,必然是嗅到了那青衣怪人所留下的气息,在他的想法,不论那青衣怪人是古太虚,或者是冷剑英,只要一经群侠追踪发现,对他而言,都是有利无弊,最低限度,他也可以藉双方混战的机会脱身。

至于古太虚,他本是想乘冷剑英与徐丹凤双方狭路相逢互拚生死之际,偷空前来,搜索独孤钰的行踪,却没料到徐丹凤也赶了来,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,反而使自己成了瓮中之鳖……

这些,本来都是这三方面心念一转之间的事。

古太虚一见那青狼在自己停身过的石翁仲前猛嗅,即心知自己行踪已被发现,心头一凛之下,立即以真气传音向他的四个死党促声说道:“你们四个分头找找,这古墓中可能另有出路,快……”

他这里传音未毕,申天讨那一人一狼,已缓步向他藏身的小形古墓逼近过来,冷寒梅与江月娥二人,也同时飞身过来。

就当此时,一声“噪噪”怪笑,划空传来。

笑声未落,一道人影,疾泻当场,一掌向申天讨击下。

申天讨翻掌相迎,“砰”地一声大震过处,双方各被震退三大步。原来这半路里杀出来的“程咬金”,竟是那通天教中的老太君西门翠。

申天讨的功力,本较西门翠要逊上一二筹,但出任铁板令主右侍后的申天讨,一身功力,已大非昔比,纵然还不曾高过西门翠,但至少也不逊于对方了。

双方一招硬拚之后,西门翠敞声大笑道:“姓申的,你的功力,好像精进了不少……”

申天讨目眦欲裂地怒叱一声:“妖妇!今宵,不是我死,便是你亡!”

话声中,已撤下“天狼爪”,和身尽扑。

西门翠一面挥拐,一面“喋喋”怪笑道:“那死的准是你!”

一顿话锋,又冷笑着接道:“你既然不自量力,老娘就成全你去陪侍你那死鬼师傅吧!”

申天讨怒喝道:“妖妇!你这是亲口招供,我恩师是你谋杀了?”

西门翠冷笑道:“凭你还能为那死鬼报仇!”

这两位,口中没闲,手脚上更是打得如火如荼,激烈之至。

申天讨虽然面对杀师强仇,恨不得一下子制对方于死地,但他却并未忘却此行任务,他扬声说道:“冷姑娘,请注意‘青儿’的行动。”

冷寒梅扬声答道:“我知道……”

但她话未说完,“天残地缺”两个老怪,已继一声怪啸之后,射落当场。

司徒楚截住江月娥,司徒泽则截住冷寒梅,一声不响地打将起来。

这两组,江月娥对司徒楚,是半斤八两,难分轩轾,但冷寒梅对司徒泽,却感到压力奇重,一时之间,竟被迫得手忙脚乱。

幸亏于四娘与徐丹凤及时赶来,于四娘震声大喝;“寒梅退下!”

铁拐一挥,已将冷寒梅替了下来。

于四娘的功力,比司徒泽要逊上一筹,但三五百招之内,当不致有甚问题。

这时,那青狼已到达古太虚藏身的小形古墓石碑之前,绕着石碑嗅着,并“呜呜”地叫。

冷寒梅入目之下,不由芳心一喜地脱口叫道:“丹凤,快来!”

话声中,已双双向青狼飞身纵过去。

这情形不由使那古松上暗中窥视的独孤钰,发出一声得意的冷笑。

他那宝贝徒弟司长胜,不由传音问道:“师傅,您这笑声,不怕人家听到?”

独孤钰传音笑道:“他们正打得天昏地暗,怎能听到我的笑声。”

司长胜接问道:“外面情况如何?”

独孤钰笑道:“该来的都来了……”

司长胜不由紧张地截口问道:“师傅,冷剑英与古太虚都来了?”

独孤钰道:“不错,冷剑英的人正与徐丹凤的人交手,看来,那躲到小形古墓中去的,当是古太虚。”

司长胜急道:“那咱们该怎么办?”

“不要紧。”独孤钰接道:“咱们这场所,不易发现,纵然被发现了,有白天虹这张王牌在手,咱们大可堂而皇之地脱身。”

司长胜沉思着接道:“这办法是不错,但那必须要徐丹凤的人获胜才行……”

独孤钰截口接道:“少废话!不去通知向前辈他们,准备应变!”

“是!”

当这一对师徒对话之间,正东和正北两方面,都传来打斗叱喝之声,看情形,冷剑英带来的人,也不在少数,不过,至目前为止,冷剑英本人尚未出面。

这时,冷寒梅的纤掌,已搭上那石碑,微一摇撼之后,低声谨道:“石碑是活动的。”

徐丹凤连忙制止遭:“且慢!”

冷寒梅不由一楞道:“为甚么?”

徐丹凤黛眉一蹙道:“这里面难免有埋伏,而且,咱们必须集中全力,解决来敌,以免碍手碍脚。”

冷寒梅点点头道:“这倒是实情。”

徐丹凤接道:“阿姨,您与青儿在这儿守着,我等会再来……”

也不等冷寒梅答话,立即飞身而去。

外面的这一场混战情形,暂时按下不表。

且说躲在古墓中的古太虚,一见徐丹凤与冷寒梅二人准备移动墓外的石碑,本已将功力提到极致,准备出其不意,给对方致命的一击。

但徐丹凤临时改变主意,古太虚提着的一颗心,也随之放了下来。

就当此时,那奉命前往墓中查探出路的四个黑衣怪人之一,已悄然回来,向他传音说道:“启禀副座……”

古太虚传音沉叱道:“甚么‘副座’还不知道改口!”

那黑衣怪人连忙改口道:“是!教主。”

古太虚“唔”了一声道:“说下去”

此人也真够意思,此时此地,他还居然有心情在称呼上斤斤计较。

黑衣怪人传音答道:“禀教主,属下所探甬道末端,空隙中有凉风透入。

古太虚不禁心头一喜道:“墙壁是否敲击过?”

“属下敲击过,”黑衣怪人接道:“厚度约在三尺以上。”

古太虚接问道:“墙壁是何种质料?”

黑衣怪人道:“是由尺许见方青石砌成。”

古太虚沉吟着接道:“立即招呼其余三人,以最快方法,打通甬道。”

“是!”

“注意,尽量减低声响,并注意甬道封面动静。”

“是!”

“甬道快要打通时,立即派人传报!”

“是”黑衣怪人恭喏着,躬身退去,古太虚重行将注意力集中到外面的混战上。

但他由石碑隙中,能见度有限得很,而这有限的视线,更被手捧琵琶,凝神俏立墓外的冷寒梅,遮去了大半,所以,他只能看到部份的幢幢人影,和听到金铁交鸣与叱喝之声。

就当他凝神研判外面战况之间,冷寒梅却目注石碑,冷笑一声道:“独孤钰,别躲在坟墓中装死,咱们谈谈条件如何?”

古太虚心知是自己方才与属下传音对话时,呼吸略重而被冷寒梅察觉形迹,本待不理,但继想;冷寒梅既然将我当成独孤钰,何不将错就错,先稳住她也好……

他,念转未毕,冷寒梅已再度发话道;“独孤钰,你也算是成名露脸的人物,想不到竟如此无种!”

古太虚哑着嗓音冷笑道:“冷寒梅,你有种,为何不敢进来!”

冷寒梅笑道:“别枉费心机了!姑奶奶不吃这一套。”

接着,又沉声说道:“独孤钰,你该明白,目前,你已成釜底鱼,瓮中鳖,迟早难逃一死,但你如能自动将白天虹放出来,我冷寒梅可以做主,网开一面……”

古太虚截口冷笑道:“做你的清秋大梦!”

冷寒梅方自一声怒叱,古太虚又冷笑着接道:“冷寒梅,你别忘了,我独孤钰只要把握着白天虹这张王牌,可以无往而不利1”

冷寒梅也冷笑道:“那咱们就耗着吧!”

“其实。”古太虚漫应道:“咱们也并非没条件可谈。”

冷寒梅冷哼一声:“你也配谈条件!”

古太虚笑道:“冷姑娘,为了解救你那梦里情人白晓岚的儿子,我想,你最好是委屈一点。”

只听冷剑英的语声传自箭远外道:“丫头,你真要拚命!”

徐丹凤的语声怒叱道:“老贼!今宵有我无你!”

冷剑英的语声怒笑道:“好!好!你一定要找死,老夫成全你就是……”

接着,是一串震天爆响,与金铁交鸣之声。

古太虚冷冷一笑道:“冷姑娘,你都听到了?”

冷寒梅沉思未语,古太虚阴笑着接道:“冷剑英是你的胞兄;你该明白他,不是易与的人物,而且,目前情况,也足以证明你们并没占优势。”

冷寒梅冷笑道:“井底之蛙,你知道甚么!”

古太虚笑道:“好!就算我古……”

古太虚本是以独孤钰的身份在同冷寒梅胡扯,却想不到一时疏神,“古太虚”三字几乎脱口而出,尽管他警觉得快,只漏出一个“古”字,立即住口,但冷寒梅已暗中一凛地脱口接问道:“你是古太虚?”

古太虚只好尴尬地一笑道;“不错。”

冷寒梅冷笑道;“古太虚,饶你狡如狐狸,想不到还是自陷罗网!”

古太虚也冷笑道:“冷寒梅,你以为老夫真成了瓮中之鳖?”

冷寒梅道:“你心中该明白,我只要一声高呼,咱们与冷剑英都会立即罢战,联手对付你。”

古太虚笑道:“只要你不顾虑白天虹的生死,你尽管招呼就是。”

冷寒梅道:“白天虹在独孤钰手中,你威胁不了我。”

古太虚阴阴地笑道:“老夫先到一步,独孤钰已成了我的阶下囚,你信是不信?”

冷寒梅怒声道:“姑奶奶不信!”

古太虚笑道:“何妨进来瞧瞧。”

冷寒梅冷笑着未予答理,古太虚“哦”地一声道:“对了!咱们还是谈谈条件吧!”

冷寒梅冷冷地一笑道;“说出来之前,你最好是多多考虑一下!”

“我老早就考虑过了。”古太虚“嘿嘿”淫笑道:“冷姑娘,你是艳名远播的武林二美之一,梅须逊雪三分白,雪却输梅一段香,‘白雪’的韵味,我已经品尝过了,委实不差,但‘寒梅’的清香,却一直无缘鉴赏,引为生平大憾……”

冷寒梅被激怒得功力聚提,截口冷笑道:“老贼!说完没有?”

“差不多啦!”古太虚得意地笑道:“能亲香泽不辞死,只羡鸳鸯不羡仙,冷姑娘,只要你能自动进来,让老夫得偿夙愿,不但白天虹立即交还,老夫这条命,也拱手奉献……”

他的话没说完,冷寒梅已怒叱一声:“老贼找死!”

纤掌扬处,“砰”地一声,那墓道口的石碑,已被震得碎成片片陷落下去……

当冷寒梅与古太虚在墓道口僵持之间,隐身古松上的独孤钰,又听到乃徒司长胜传音问道:“师傅,外间战况如何?”

独孤钰道;“没法看到全部情况,但由听觉上研判,似乎是徐丹凤这一面占了优势。”

司长胜道:“冷剑英怎恁地不中用?”

独孤钰道,“可能是狭路相逢,冷剑英所带人手不足之故。”

接着,又传音问道:“下面都准备好了?”

司长胜道:“是的,都准备好了。”

微顿话锋,又嗫嚅地接道:“师傅,有一件……事情……恐怕不太妙。”

独孤钰不由地一惊道:“甚么事?”

司长胜讷讷地道:“左首第三间石室,听到一种奇异的声音。”

独孤钰顾不得再注意外面的情况,扭头目注乃徒,沉声问道:“是一种怎样的声音?”

司长胜道:“好像有人挖掘石壁……”

“混账东西!”独孤钰截口怒叱道:“为何不早说!”

话声中,已沿树杆直泻而下,迳行奔回地底秘室中。

司长胜紧随乃师背后,指了指那间暂时做为厨房的石室道:“师傅,就是这一间,左边墙壁,声音太小,不注意是听不出来。”

独孤钰凝神倾耳默察少顷,传音说道:“声音刚好停止,可能已到一举手间,即可破壁而入的程度了。”

司长胜不由紧张地传音问道:“是不是徐丹凤的手下人?”

独孤钰道:“有九成九是古太虚。”

是徐丹凤的人,还可利用白天虹做为护身符,但如果竟是古太虚,情况可就更严重了,所以,司长胜不由更显紧张地问道:“那……咱们还是由另一出口早点逃出为妙。”

“你,真没有出息!”独孤钰苦笑着接道:“目前,咱们已成了前无退路,后有追兵的窘境,不论是徐丹凤,冷剑英,或古太虚,都要得咱们而甘心,而他们任何一方的实力,都比咱们强大得多,目前的北邙山,无异布下了天罗地网,想逃,谈何容易。”

司长胜不由脸然大变地道:“师傅,那咱们岂非……”

独孤钰正容截口道:“为师自有道理。”

一顿话锋,又传音接道:“熄灭一切灯火,快请公冶前辈和向前辈!”

司长胜恭应声中,扬掌向一旁的烛台击去。

独孤钰一把握住乃徒的手腕,传音叱道;“蛮材!烛火在这儿熄灭,会留下牛油气息,那不是等于告诉他们这儿有人么!”

司长胜满面羞容,擎着烛台走了出去。

少顷之后,所有地下室中的灯火,都已熄灭。

紧接着,两条模糊人影,悄然走近独孤钰身边。

独孤钰传音问道:“公冶兄身边,是否带有毒粉之类的药物?”

那两道人影之一方摇了摇头,独孤钰连忙向那两人一打手势,三人立即悄然隐于石壁两旁,屏息凝神,默察隔室动静。

在三人凝神默察之下,隔室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
同时,一个威严的语声低声问道:“外面情况如何?”

另一个恭谨的语声答道:“禀教主,外面战况已近尾声。”

那威严语声道:“我问的是谁胜谁败?”

那恭谨语声道:“听情形,双方都有损伤,可能是冷剑英方面落了下风,目前,战斗虽在继续进行,但却正由枯木大师在调解中。”

那威严语声道:“咱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,本座开道。”

那恭谨语声。连忙接道:“教主干金之躯,不可涉险,还是由属下代劳……”

“不必!”那威严语声截口冷笑道:“凭独孤钰那两手三脚猫功夫,还难不倒本座!”

“砰”地一声震响过处,石壁已震开一个见方的缺口,紧接着,古太虚在长剑开道之下,疾如电掣地一闪而入。

但他的身形尚未落地,三般兵刃,已悄悄没声地分三面向他击来。

一串金铁交鸣与火星四溅中,传出古太虚的冷笑道;“独孤老儿,别负隅玩抗,听我一言。”

接着,沉喝一声:“燃灯!”

火光一闪,石壁缺口中,已递过一只火摺子,但石室面积有限,四个绝顶高手龙争虎斗中,已占住了整个空间,以致古太虚那四个手下,竟一个也进不来。

借着火摺子的火光,已可清晰地看到,与独孤钰联手合击古太虚的是一个面色红润的青衫老者,和个满脸胡子的灰衫老人。

以古太虚的江湖阅历,自然一眼就能认出,那面色红润的青衫老人,就是“黑心扁鹊”公冶弘,满脸胡子的灰衫老人,即这两位老人,一使药锄,一使板斧,不但配合他们的身分,而且与独孤钰的一枝长剑,配合得恰到好处。

古太虚目光一瞥之下,不由一楞道:“向老儿原来你还没死。”

向日葵冷笑道:“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还没超渡,老夫又怎会死!”

古太虚笑道:“独孤钰,向老儿是你救下来的?”

古太虚道:“怪不得你能由老夫手中将白天虹劫走。”

独孤钰道:“这有甚么稀奇,今宵连你也难逃公道。”

古太虚沉声喝道:“独孤钰,我古太虚待你不薄!”

独孤钰道:“古太虚,目前不是谈交情的时候!”

古太虚怒喝道:“独孤钰,你以为我怕了你们?”

独孤钰冷笑一声道:“怕不怕是你自己的事。”

说话间,四人交手已逾五十招,却是谁也没占到一点便宜。

古太虚一声冷哼:“不给点颜色你们瞧瞧,你们三个便不知究竟天又多高,地有多厚!”

话声中,巨剑挥洒,接连三记绝招,将对方三人迫得团团直转,一面冷笑道:“滋味如何?”

独孤钰暗中惊凛:“怪不得这老贼竟敢独树一帜,与铁板令主和冷剑英分庭抗礼,这一份身手,委实是高明……”

但他表面上却钢牙一挫道:“没甚么了不起!”

古太虚笑遭,“别咀硬,独孤老儿,咱们停下来,谈谈如何?”

独孤钰冷然接道:“咱们之间,没甚么可谈的。”

一直不曾开口的公冶弘淡淡地一笑道;“要谈,就边打边谈。”

“也行,”古太虚接道:“独孤老儿你知道,今宵的处境么?”

独孤钰道:“不知道啊!”

他,口中漫应着,心中却在希望徐丹凤快点解决冷剑英那一伙,及早赶来,以便乘徐丹凤与古太虚双方僵持之间,自己好乘机脱身。

但古太虚似乎看透了对方的用心,冷冷地一笑道:“独孤老儿,别动甚么鬼心眼,徐丹凤一时之间,还不会赶来,纵然赶来了,白天虹那张王牌,也未必能帮助你脱身!”

心计被人拆穿,独孤钰不由心头暗骂一声:“老贼好深的心机!”

但他表面上却仍然是漫应道:“依你之见呢?”

古太虚正容接道;“古太虚为你借箸代筹,你只有暂时跟我合作的这一条路,比较安全。”

独孤钰笑问道:“如何一个合作法?”

古太虚道t“咱们合伙突围,老夫保证你们三位毫发无损,但你老儿必须先行将白天虹交出。”

独孤钰披唇一哂道:“你自己也被人家逼到坟墓中来,还敢侈言保证咱们三个的安全!”

古太虚道:“我到坟墓中来,并非被逼,而是为了找你,只要脱离此地下室,如遇拦截,只凭我古太虚一声清啸,半盏热茶工夫之内,大批援手,即可赶到,这点,你该信得过?”

“不错,这点我信得过。”独孤钰接道:“可是,咱们合作突围之后,谁又能保证你会放过咱们三个呢?”

古太虚笑道:“凭我古太虚这未来武林霸主的身份,难道还会失信于你!”

独孤钰冷笑道:“你老儿的信用太好了,我还是情愿相信我自己的艺业。”

紧接着,震声大喝道:“向兄,公冶兄,咱们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,必须竭尽一切力量:先行收拾这匹夫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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