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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涉嫌对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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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“大竹专务不是自杀?”

山路警官和渡边警官,从调查组成员——航空部公务员吉村君那里,打听到极其富有价值的情况。www.mengyuanshucheng.com

“大竹专务对于飞机失事,抱有怀疑态度。对于委员会有关第四引擎检查后提出的报告,持不同意见。他要求与我见面,听取我的观点。在事故原因还没有弄清楚之前,他不可能自杀。他的死,肯定是他杀!”

吉村君的观点,旗帜鲜明,从他充满自信的口吻里,似乎知道凶手是谁。渡边警官接着问道。

“大竹专务被杀,你事先想到过吗?”

“没有,可是……”

猛然间,吉村君吞吞吐吐起来,与刚才说话时的口吻判若两人,好像有什么顾虑。

两名警官敏感地意识到,吉村君一定遇到过什么。

“请大胆说!哪怕芝麻绿豆的事情,也没关系。”

渡边警官一个劲地追问。遇到这种场合,如果性急,证人就有可能缩手缩脚,一声不吭。可年轻的渡边警官,生来就是一个急性子。

“其实……”

吉村君支支吾吾。可最终,他还是下了决心。

“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。”

“怎么?同样的经历?你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
正在一旁记录的山路警官,用眼睛瞪着看他。

“我也差点遭人暗算!大约一个月前的一个早晨,我去上班,在地铁站台上等车。就在电车呼啸驶入车站的时候,有人在我背后猛推了一下,我被推落在站台下边的电车轨道上。幸亏我的命大,掉落在停车区域的前边,才没有被电车压死。”

吉村君说到这里,也许想起当时那可怕一幕,脸部肌肉不由得抽搐起来。

“你是不是与别人有过怨仇呢?”

“根本没有那回事。打那以后,我时常提心吊胆的。我仔细回忆过,也实在想象不出究竟是谁想暗害我?”

吉村君环视一下周围,仿佛那个暗害他的杀手就在附近。公务员在常人眼里,高人一等,目空一切。可吉村君的目光里,却全然没有骄横,而是充满了惧怕。这种诚惶诚恐的模样,无疑是真情的流露。

“会不会因为人群的相互间拥挤,不小心将你推下去的?”

上班族担心迟到,往往争先恐后地朝站台涌去。潮水般的乘客人流,在各地铁站台司空见惯,屡见不鲜。

“绝对不是那回事!这与相互推搡和拥挤的力量完全不同,是决意要杀害我。虽然凶手害我未遂,但当时的情景,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
从外表看上去,性格内向的吉村君,态度非常认真。

“请问,你那被害未遂与大竹被害,有什么必然关系吗?”

正在记录的山路警官,突然发问吉村君,以致吉村君吓了一跳。

“那,那……”

吉村君说话,再度磨磨蹭蹭起来。两名警官的视线,不约而同地一起射向他,似乎在大喝一声,快说!

“如果你们再深入调查下去,一切自然会明白的。按我现在所处的位置,不能随意地说三道四。其他,我也确实提供不出什么证据。你们说的那个情况吗,可能有疑点。”

语无伦次的吉村君,说完立即站起身来,满不在乎地望着二位警官朝他射去的威严目光。

此后,两名警官无论怎么好说歹说,吉村君就是一言不发。他之所以这样做,不是为了明哲保身,而是担心自己的轻率发言有可能给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。

两位警官在找吉村君谈话之前,曾向有关部门打听过他的人品、工作表现以及其他情况。通过今天与他的交谈,吉村君还是可以信赖的。

警官的职业特点,就是对事物的敏感性,比常人要强得多。与人接触时,只要对方在谈话中间稍出现前后内容不一致,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。尤其是善于捕捉说话破绽的山路警官,已经察觉到眼前的吉村君为明哲保身隐瞒了一些重要情况。

倘若这推测是真的,那又是什么原因使他保持沉默的呢?吉村君断定大竹专务之死是他杀,其理由是他也遭到过暗算,只不过是暗杀未遂。就凭这一点,他与被害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特定关系。再则,他说话时的表情,似乎有什么难言之处。

专案组全体警官得知这一情况后,才开始感到大竹专务被害的背后笼罩一团巨大的黑雾。

2

在从霞关的国家航空部回来的路上,渡边警官说。

“吉村君说了,如果深入调查下去就会一清二楚的。他还说,有些事是不能随便说三道四的。”

距离航空部不远的地方,就是东京警视厅。他们打算顺便到那里休息一会儿,正逢午间休息。从周围的国家机关大楼里三三两两出来的男女公务员,为呼吸新鲜空气,朝日比谷方向走去。男的穿长袖衬衫,女的穿短袖衬衫。正午时分,火辣辣的太阳高挂在天空。两个警官没有穿外套,衬衫的袖子早已卷到肘部。

“嗯。”

山路警官点点头,鼻子下面又是汗涔涔的。这大概是热的缘故吧?

“作为全日航公司的首脑之一,在追查飞机失事原因最关键的时刻自杀,确实难以令人置信!八月十一日,距离大竹专务怀疑飞机失事原因与吉村君会面,没有几天。”

山路警官连连点头。他没有插话,担心打断渡边警官的思路。

渡边警官一边走,一边自言自语。突然,他睁大眼睛。

“据说大竹专务是不满委员会提出的检查报告,而要求与吉村君见面的。这大概是吉村君能够给予大竹满意回答的唯一人物?至少吉村君也不同意那份检查报告,而且其手里还有可能掌握着什么补充说明的内容。因此,大竹专务要求与吉村君见面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可他们见面后没过几天,大竹专务就死了。因此,古村君断定大竹专务的死是他杀。其理由是,自己有被害未遂的经历。a被害,b被害未遂。以此为由,b断言a死是他杀。既然如此,刺杀a与b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。或者说,两名凶手之间至少应该有什么联系。杀害a与b动机应该是相同的。也就是说,a与日有共同点。”

“大竹专务与吉村君之间,到底有什么样的共同点?大竹君对引擎的检查报告不满意,而吉村君则握有补充其不满意的材料。共同点,大概就是这……山路君!”

刚才还在自说自话的渡边警官,突然把头扭向山路警官。

“8-11凶杀案,看来与全日航4301飞机失事有关!”

“我也是这样想。”

山路警官随声附和。

“大竹专务怀疑飞机的失事原因,对有关人物无疑构成巨大的威胁。所以,把他杀了。”

“未必是一个人所为?”

“你这话怎么讲?”

“我有感觉,不是涉及一个人,可能牵涉到一些更重要的人物,甚至涉及到企业阴谋。不深入调查,无法弄清楚。”

“吉村君不会有危险吧?!”

“也许有!他叙述自已被害未遂,其目的也许是要求给予保护?”

“真有那么严重,他一定知道罪犯是谁。”

“有可能。但他已经阐明自己的观点,不随便说三道四。罪犯,说不定是一个决不能说的大人物!只是说,深入调查下去就会明白的。所以说,肯定是彼此熟悉,但矛盾的冲突非常厉害。”

“是围绕飞机失事的原因吧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好。在这段时间里,我们最好把目光盯着吉村君的周围。”

两人不知不觉已来到东京警视厅门口,可还在一个劲的热衷于讨论。幸亏一路过来,身边没有来往的行人,不必担心内容泄漏。

3

在全日航公司内部展开调查的横渡警官和十君警官,已明白在围绕新机型的选择上,派系之间的斗争非常激烈,气氛十分紧张和复杂。

以死去的大竹专务为核心的斯普鲁多派,与以野村市松副总裁为核心的库鲁萨派之间的斗争,已经激烈到白热化的地步。

这种对立所引出的凶杀案,无疑是一种先下手为强的举措。由于新型机种的价格超出一百亿日元,千万不可忽视。不单单是新型机种的引进,其选择结果将给两派今后在公司内部的地位产生微妙的影响。

据说大竹专务,是一个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经营者。在飞机客舱担任乘务长时期,与当时公司的第一常务董事八阪百之助的女儿——八阪节子结婚。作为女婿的大竹,坚定地站在丈人八阪百之助这一边。加上生性好强、点子多,在晋升的道路上一连打败了许多有力的竞争对手,青云直上,直到坐上全日航公司专务的交椅。其冷静的判断力和果断的决定,是全日航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。正因如此,引来许多对立面。

野村市松副总裁,就是其最大的对立面。在公司内部的势力中,他与大竹专务呈势均力敌的状态。两人互不相让,都希望担任下一届总裁。

新机型选择的背景,牵涉到公司内部复杂的派别斗争。当然,警官倾最大注意力注视野村市松副总裁的周边。可遗憾的是,案发当天,野村市松副总裁在福冈,没有作案时间。

可收获还是不小。最近一段时间,野村市松副总裁与千代田通商公司的杉原省造专务接触频繁。

千代田通商公司,是以大竹专务为核心的斯普鲁多派的竞争对手,是库鲁萨飞机制造公司在日本的代理商,与千代田重工业公司同属某财团成员。

“也许本案与大企业有关?”

“是呵,已经出现相关的‘杂音’!”

横渡警官与十君警官失望地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所谓杂音,就是警官在侦查途中,有政治权力的介入。就一般常识,恐怕是难以想像的。一旦搜查到某大企业,而大企业通常以雄厚的资金实力与政界有密切联系,案子的侦破必定会遭到政府的干涉和阻挠。接踵而来的麻烦,简直多如牛毛。这种麻烦不可小看,它往往使侦查工作中途搁浅。即便没有搁浅,费九牛二虎之力的侦查结果,往往送一个小人物作为替罪羊。而大人物们则高高在上,坐在警官们涉及不到的空间,发出阵阵狂笑。

“但愿没有那种‘杂音’!”

两个警官在心里默默祈祷。

以山路警官调查小组的收获为线索,专案组全体警官分头行动,调查全日航飞机失事调查组内部的情况。根据吉村君所说,深入调查下去,就可一清二楚。围绕飞机失事原因,调查组内部也分成两大派。一派主张飞机失事系飞行员操作上失误所致,另一派则主张飞机失事系制造结构不合理所致。

吉村君提出的第四引擎在空中脱离的主张,被两大派紧紧夹在中间。

草场警官和河西警官,则从其他角度调查遇难者家属,想以此找到突破口。这多少是一种奇想。由于全日航公司飞机失事,导致众多遇难者亲人悲愤。其中,不乏有个别家属与处理善后最高负责人积下怨仇。

作为丧葬费和抚恤金,全日航公司暂时支付给每一个遇难者家属四十万日元。有关赔偿金,公司则动员企业的每个高层干部,与遇难者家属以一对一的方式展开交涉。以航空合同的有关条款为赔偿基准,遇难者家属牢骚满腹,愤愤不平。

“不要钱!把人还给我!”

年轻的少妇一边哭泣一边说。

“把我们亲人的墓地,建造在东京湾上!”

遇难者的家属们措辞激烈。以各种形式,向全日航公司表示心中的憎恨。一些失去丈夫的中年妇女,对于全日航公司公布的赔偿金数额暴跳如雷。一些被夺去总经理的私营中小企业,不仅其家属,连同所有职员也一同前来与全日航公司交涉赔偿金额。上述这些情况,相比之下还算比较平静。那些只打捞到遗体头发牙齿的遇难家属,更是按捺不住悲伤的心情,大叫大嚷,扬言要杀全日航公司的总裁。

不管他们悲愤情绪有多高,有多激烈,都不是针对特定某一个人的。

即使大声嚷着要杀总裁的人,未必会动真格,而是对全日航公司的企业整体,发出愤怒的吼叫声。何况大竹不是公司总裁,尽管也作为承担飞机失事责任的最高负责人之一,但毕竟不是他一个人。

4

会议再度召开,集中各调查小组所获得的信息。

第一个发言的,是草场警官。

“从某种意义上说,每个遇难者家属,多少都存在这样的动机。在调查过程中,有一个与大竹专务积怨很深的遇难者家属给我们留下了根深的印象。她叫小室由纪子,是个大美人。”

草场警官在汇报时,添加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单词,引来了同事们哄堂大笑。

“我说的一点不假,确实是一个大美人!”

草场警官又重复一遍,逗得笑声此起彼伏。紧张的会议气氛,顷刻间变得轻松起来。尽管大家还在哈哈大笑,可草场警官本人的脸上依然一本正经。这,就是他除专业以外的又一特长。

“小室由纪子还是一个新娘,新婚没有多久,她丈夫是全日航公司的职员,这次也随机遇难。听说她丈夫是因大竹专务生病,代他赴欧洲出差的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他这次遇难是代替大竹。可大竹专务丝毫不领情,恩将仇报,以其丈夫是公司职员为由,大幅度降低了赔偿金的数额。有关法律上如何解释,我等一会再说。大竹专务之所以这样做,其目的是为了减少公司支出。据说支付给由纪子的赔偿金少得可怜,由纪子怎么也想不通。若不是代替大竹专务出差,丈夫怎么会遇难呢!现在全日航公司给她的,不是赔偿金,而是在什么费用里支出。因此,她对大竹专务的所作所为怀恨在心。”

“那么,叫作小室由纪子的大美人,生活上肯定很困难吧?”

那须警长问道。

“她的父亲,在神奈川县海岸地带经营宾馆和饭店。为扩大企业,在购买土地上犯有欺诈罪。去年年底,终因债台高筑被迫破产。虽然其生活上还不至于吃上顿愁下顿的,但失去娘家的依靠已是事实。当然,赔偿金数额不可能是无限的。可做女人的,都希望越多越好。”

“如果说小室由纪子贪得无厌,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。”

“其丈夫是因大竹专务而死,她当然对大竹专务有成见,再说其丈夫尸体,至今还没有打捞上来。可大竹专务,却下达了停止打捞的命令。”

“即便那样,我认为她抱怨大竹专务也是毫无意义的。打捞工作持续这么长时间,支出费用大量增加。下达停止打捞命令,也是出于无奈。”

“几个怨恨点合在一起,量变到质变,难道不会萌生杀意吗?”

“嗯!这,多少有点牵强附会。这样吧,小室由纪子也列为犯罪嫌疑人中间的一个。”

那须警长认为,草场警官调查小组有收获。

总之,新婚的年轻女子对大竹专务的所作所为不满,以致怀有冲动性的杀人动机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
5

了解事故调查组内部情况的警官们,也颇有收获。那须警长点到他们汇报时,渡边警官早已等得不耐烦了。

与山路警官一起的渡边警官,脸上表情犹如长良川的鹈鸟,似乎嘴上叼满了战利品,仿佛在向会议炫耀。那须警长早就察觉到了。

“吉村君断定大竹专务的死是他杀。其理由,他也曾遭到过暗害。当然,结果是被害未遂。这一内容,大家都已经知道。吉村君与大竹专务社会地位不同,但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是什么呢?带着这个问题,我们进行了调查,根据从飞机失事原因调查组了解来的情况,即主张第四引擎在空中脱离的吉村君,如今已经陷入两派的夹击之中。我觉得,这是非常奇怪的现象。

根据事故原因的分类,调查组成员的结构也错综复杂。”

渡边警官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下,走到会议室黑板前面画了一张组织图。

“如表所示,调查组的主流派别,分系永派和新堀派这两大派别。根据各自的支持者划分,支持系永教授主张的是以中央财团为代理窗口的斯普鲁多派,支持新堀主张的,是以千代田财团为代理窗口的库鲁萨派。在调查夺去一百多人命的飞机失事原因的调查组里,竟掺入企业群。这简直令人气愤之极!这些,暂且不说。提出飞机结构不合理的千代田财团,他们排挤一直持飞机结构不合理主张的吉村君。面对出售斯普鲁多飞机的中央财团,则千方百计推翻由系永等人主张的‘飞行员操作上失误’的观点。而欲代理出售库鲁萨飞机的千代田财团,却与主张斯普鲁多飞机结构不合理的吉村君,唱的不是同一个调子。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。他们的观点与吉村君相同,按理应该与他牵手共同攻击‘飞行员操作上失误’的主张。现实恰恰相反,对于吉村君的观点,千代田财团与中央财团却组成统一战线,共同夹击吉村君。这一奇怪现象,大家听了以后,难道不感到反常吗?”

渡边警官把吉村君心里的疑团当作问题报告给大家,引起了与会者的充分注意。他扫视大家一眼,高兴地继续往下说。

“系永和新堀这两个教授是否被企业收买了?现在还不能断定。可眼下两个教授的意见,分别受到调查组的两大势力‘中央’和‘千代田’两大企业集团的有力支持。当然,支持他们与巨大企业的优势有关。

与此相反,支持吉村材观点的,最初由航空评论家木下公平赞同。不料他在半路上倒向系永派主张的那一边。其中,必有文章!值得我们进一步去调查剖析。

吉村君所持观点,在调查组里是孤军无援,谁知也就在这个时候,有人对他却颇感兴趣,这人就是全日航公司的专务大竹义明。他对吉村君到底表示多大兴趣?是不是达到完全支持吉村主张的程度?就这一点,吉村君吞吞吐吐,没有说下去。但是……大竹专务却在与吉村君见面后的没几天便死了,而且是他杀。吉村君也断言是他杀,其理由很清楚,因为是曾经被害未遂。就这一点来看,他俩之间应该有某种共同点。那共同点是什么?我觉得这张表就是很好的答案。请大家认真看一遍!”

渡边警官若有所思,尔后高兴地指着黑板说。

“假设吉村君主张的支持者为‘x’,与这个‘x’最接近的就是大竹专务。如果进一步假设,设大竹专务为‘x’,那么,吉村君与大竹专务之间的共同点,便是关于引擎在空中脱离的主张。由于这个共同点,导致大竹专务被害,吉村君被害未遂。对此,吉村君暗示是同一个凶手,或者两个凶手之间有相互联系。也就是说,引擎在空中脱离的主张,触犯了凶手他们的根本利益。

如果吉村君的观点得到认可,不用说,最头痛的是代理出售斯普鲁多飞机的中央财团。可千代田财团方面的动向,也有令人费解的地方。设大竹专务为‘x’,该推理也有行不通的地方。因为,大竹专务属于斯普鲁多派。对于斯普鲁多派首脑的他来说,不可能站在吉村君的主张这一边。

尽管如此,大竹专务对于吉村君的观点仍表示极大兴趣。他与吉村君见面后不久被害,会不会有其他什么理由?虽现在尚不能断定,可大竹专务的死因,是他对吉村君的主张产生兴趣所致。还有,吉村君被害未遂的事实,更说明这一点。

可作为斯普鲁多派首脑的大竹专务,为什么会对吉村君的观点如此饶有兴趣呢?经过长时间考虑,我是这样想的。这,也许是一个可怕的推理!但当我试验过这个推理,结果完全合乎逻辑。所有的谜,瞬间迎刃而解。吉村君从站在自己立场的角度上,不愿与我们深入交谈,是完全可以理解的。因为事情重大。”

渡边警官在汇报的过程中,宛如大演说家。他越说越兴奋,脸红到脖子。嗓音也不断加大,仿佛侦查有了重大突破。

土井署长语气平和地说道。

“别卖关子,快说给大家听听!”

他与表情异常严肃的那须警长,形成一个鲜明的对照。他厚道,举止稳重,讲究方法。一旦脱去警服,谁也不会说他是一个警官,更不会相信他还是一个空港警署的署长。

他对警视厅重案刑事侦察一科派来的同行非常尊重,不允许自己那些有侦探推理能力的部下,在上级派来的同行面前有半点骄傲情绪。

土井署长适时准确的插话,多少制止了渡边警官过于兴奋的情绪。

“那……就是说,全日航4301飞机失事,系企业阴谋的牺牲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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